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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生活上,有个年老的照顾,比起玉簪和绿萝要周到许多。
“夫人您休息会儿,老奴去看看药炉的火候,按照南小爷的吩咐,可不能马虎。”
许婆子一身青灰的粗布棉袄,腰际也和绿萝一样系了素麻带子,向莫瑾言福了福礼,这便退下了。
不一会儿,厨房送饭的下人就来了,竟是舒眉。
舒眉穿着府里下人的常服,是靛蓝的夹袄棉袍,侧鬓配着一朵淡蓝的绒花,整个人没有一丁点儿厨房婆子的油腻,反而清爽娟秀,透出一抹难得的丽质。
一见到莫瑾言,舒眉就跪下了:“奴婢今儿个才得知夫人娘家的事儿,奴婢在府里做事儿,不敢戴孝,只能借由送饭的机会过来给夫人请个安。
夫人您身子弱,想吃什么都告诉奴婢,奴婢一定帮您办到。”
“舒眉,你有心了。”
瑾言却神色平稳,只点点头,手扬了扬示意她起来说话:“我要为父亲守孝,又在清修之中,吃食上,忌荤腥,尽量清淡才好,所以你不用特意帮我准备什么好的。”
“那奴婢尽量给夫人挑新鲜的,爽口的吃食,另外,糕点也多变一些花样,让夫人吃得舒心些,也是好的。”
舒眉有些倔强,见莫瑾言不领情,却坚持要为她在一日三餐上下功夫。
看得出舒眉并非是拍马邀功,加上自己已经不再主理府中事务,她有这份心,也算是人情,瑾言并不想受这份情,奈何对方执意,若是自己再拒绝,恐怕伤了舒眉的心,瑾言只好答应:“你我主仆一场,虽然时日短,却难得你有这份忠心,辛苦了。”
“奴婢不辛苦,夫人,您才是真正的苦......”
舒眉说着,眼看就要落泪的样子,惹得一旁许婆子直皱眉。
许婆子上前拉了拉舒眉,小声道:“好了,舒眉姑娘,夫人身子还没全好,需要静养,餐盘等会儿我会让绿萝给你带回厨房,这会儿你便退下吧,夫人要用饭了。”
舒眉有些不舍,可看到莫瑾言没有阻止许婆子“赶”
自己,知道两人间的主仆情分还是太浅了一些,也没有多做停留,埋头屈身行礼之后,才退了出去。
......
“啊,你是.....侯......侯爷......”
谁知舒眉刚刚走出屋子,还没来得及迈出清一斋的院门,就看到一抹高瘦的身影从虚掩的门外一闪而入。
舒眉十一岁入府,在府中做了四年的下人,却从未见过正主景宁侯。
但眼前这个男子,二十出头的年纪,俊美的容貌,冷傲的气质,通身上下更是有着难言的威仪,更能不经通传便直接“闯入”
夫人清修的院子,还有他腰佩上一块温润的“南”
字镂空雕玉牌......饶是舒眉反应再慢,她也立刻明白了过来,赶忙双膝跪地,埋头就高声请安道:“奴婢给侯爷请安!”
南华倾步子极快,直接略过舒眉,半分也没有停一下,径直就往莫瑾言所居的寝屋而去。
还在院子里地伏跪着的舒眉,因为过于紧张,明明知道南华倾已经离开了,却浑身无力,还在瑟瑟发抖,一时半会儿不敢起来。
她哪里曾想到,入府四年多了都不曾见过一次景宁侯本人,却在这后山的清一斋见着了!
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想着,舒眉的脑子里也掠过了刚才南华倾惊鸿一瞥的模样,如此的俊美,还有让人仰视的高贵气度,顿时双颊烧红,一颗少女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下人们总喜欢悄悄议论,说五年前,景宁侯是全京城公认的第一美男子,但凡待嫁女子,从豪门贵族到小家小户,无一不存着成为景宁侯夫人的妄想。
直到侯爷请了沈家小姐的牌位进祖祠,然后称病不出,这才断了众多闺中少女的妄想。
这样貌若仙姿的男子,还那样的情深款款,舒眉想得浑身一颤,就想要再看一眼侯爷,把他的样子记在心中也好。
可刚一回头,舒眉就愣住了。
正欲推门而入的南华倾似乎想到了什么,停下来,转身走到了抬眼呆呆望着自己的小婢面前,目光中除了冷到极致的冰凉,再无其他:“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舒眉......”
有些结巴地回答着南华倾,舒眉原本羞红的脸色渐渐被一抹惧意所取代,因为南华倾的眼神实在太冷了,冷得叫人一眼望去就会从心底里打冷颤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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