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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毅堂刚走进院里,一时间众人皆是面露激动,拧紧了手中的帕子,大家纷纷屈身问安,眼里透着欢喜,嘴里直欢快地道着“爷”
,“爷您可是回来了”
之类云云。
沈毅堂边走边笑着挥手道“起”
,一时间丫头婆子便簇拥了过来伺候。
那袭云面上透着喜色,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几步,眸间颤动,直唤了声“爷”
,又发觉那林月茹留在了原地没动,便顿了顿,止步了步伐,只立在原地静默瞧着,抑制着心中喜悦。
却见那沈毅堂一抬眼便看到了为首的林月茹,只见她穿了件锦缎的素色散花百褶裙,打扮干净素雅,只在鬓上简单佩戴了一支玉色梅花玉簪子,肩若削成,腰若素约,肤若凝脂,气若幽兰,有股子超凡脱俗的气韵在里头。
只面上清瘦,眉间轻皱,有股子淡淡的愁绪,仿似透着若有似无的疏远,让人无法轻易靠近。
林月茹远远地看着他走近,面上扬起一抹笑容,极淡。
沈毅堂直径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却见她颤了颤,沈毅堂顿了顿,凝视着她。
林月茹握紧了手里的帕子,却未说话,旁边的玉迭偷偷地扯了下她的袖子,便见她抬着眼看着沈毅堂,只勉强挤出了一丝浅笑,开口道:“爷您一路辛苦了,赶紧进屋歇息吧。”
沈毅堂皱着眉头细细打量了她一眼,未置一词。
便被一众丫鬟婆子簇拥着进了正屋里,一时间,有人端茶倒水,有人侍奉梳洗,好不热闹,这斗春院也总算是恢复了原先的鲜活气息。
通常在清贵大家之中,主子的正屋一般是很少允许妻妾随意进入的,正房妻子通常配有自个的院子,姨娘,通房也各自配有各自的厢房,主子想去哪个屋里,便直接过去,但是没听说过哪位妾氏随意往主子正屋跑的。
至多是借着送些吃食,嘘寒问暖,那也得禀告一番方能够进入,极少留在爷屋子里过夜的,男子与内宅的屋子通常是分开的,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尤其那讲究人家尤为重视。
此番那沈毅堂坐在了主位上,林月茹与袭云各坐在一侧,却明显瞧见那林姨娘沉默寡言,袭云独自强颜欢笑,那沈毅堂便也有些兴致泱泱地,屋子里一时气氛有些怪异。
其实自打三年前那小少爷逝去后,林姨娘便病了大半年,后变得气结郁思,整日郁郁寡欢。
主子爷每日衣不解带,苦苦守候着仍不见好。
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见那沈毅堂扬言要休妻,转眼太太苏氏上吊自尽,一时间整个五房乱作一团,便是现在想想仍是觉得胆战心惊。
后来所幸那苏氏被救回,不久便回到扬州娘家休养,林氏悒悒不乐,整日闭门不出,主子爷也跟着整日外出公干,先是三五天不回,后来经常一去便是十天半个月,到后来干脆动辄数月,此次前往那京城一去更是大半年之久。
自此,这元陵五房的后院仿佛是形同虚设呢。
一时正房太太不在,往日独宠的姨娘似乎也失了势,爷院子里就剩下了一个通房袭云,顿时,有些心中藏了心思的便开始跃跃欲试了,这可正是飞往枝头的大好时刻,要知道在沈家的通房便是比寻常人家的太太小姐还要得脸呢,大家明面不说,心中皆倍是清明,一时几经心思。
那蝶艳见了屋中的情形,眼珠子一转,变得尤为殷勤,热情的伺候在一旁,抢着给那沈毅堂添茶,直道:“爷,您尝尝奴婢为您泡的茶,这可是府里刚送来的,我听管家说,这可是在咱们庄子里亲自采摘的,一年不过才得了那么二三斤,便上赶着给爷院子里送过来了,这在京城绝对是吃不着的,据说是今年的新春茶的头一尖儿呢。”
沈毅堂便抬了抬眼皮道:“唔,怪道爷在外头吃的茶总觉得差了一味,原来不是咱们沈家自制的。”
说着便饮了一口,直道:“嗯,不错,清冽醇厚,齿颊留香···”
那蝶艳便有些得意,便看了那林姨娘与袭云一眼,打趣道:“姨娘与袭云姐姐也可以尝一尝,这般金贵的东西平日在别处可是吃不着的呢。”
这蝶艳虽是捂着嘴当着玩笑说的,可未免也有些过甚了,要知道往日斗春院有什么好东西可是第一时间往那揽月筑送的。
那袭云抬眼看了蝶艳一眼,见她面露天真,只嘴角微微上扬着,又往那林月茹看去,见她神色寡淡,置若罔闻,便暗自皱眉。
正在此时,便见那归莎上前问道:“爷,这位···姑娘可是如何安置···”
一时间,只见方才那位随着沈毅堂回来的女子由两个丫鬟伺候进来了。
所有人的视线皆看了过去。
原来这名女子唤作轻舞,乃是沈毅堂回京之际狐朋狗友送给他一名舞女,身姿曼妙,能唱会跳,他见生得花容月色,又一时不好退却便顺手带了来。
那轻舞见沈毅堂妻妾围绕,便在院子里转了转,她原本是那京城侯府里的一名舞女,因舞姿曼妙,又长相貌美,颇得那侯府世子的喜爱,她原只是一届无依无靠供人取乐的低贱女子,见那侯府府邸巍峨,金碧辉煌,便一心想攀附,又见那世子爷对她关怀备至,细致入微,便一时芳心暗许,彼时郎有情妾有意,却未曾想到转眼间便被人当做物件般送给了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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