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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埋头疾奔的许褚亦被这声炸雷似的大喝骇了一跳,惊抬头这才发现山上又多了一条凶神恶煞似的大汉,武人的直觉让他感受到了极度的危险气息,霎时目露凛然之色,收住了脚步,开始凝神戒备。
见许褚不答,那大汉怒道:“兀那厮,问你话呢,何故伤我家畜?”
许褚恼道:“分明便是山君,如何成了家畜?”
恶汉怒道:“某说是,它便是。”
许褚越发恼怒道:“此乃胡搅蛮缠,惹恼了我,将你一并捶死!”
恶汉怒极,大叫道:“贼厮如此可恶,伤我家畜竟还敢恶言相向,休走,且吃老子一拳!”
那恶汉边骂边从山岗上冲将下来。
许褚不甘示弱,疾步相迎,嘴里亦骂道:“尽管放马过来,爷爷还怕你不成?”
霎时间,两条汉子迎面相撞,各自挥拳互砸,于空中狠狠相撞,但听一声闷响,恶汉只往后退了两步,许褚却因为自下往上冲,吃了地势的亏,再加上追了马跃半天,体力不支,一击之下竟然翻翻滚滚地往后退了十数步始才收住脚步。
马跃在山岗上看的正切,不由两眼一亮,娘的,如果身边有了这恶汉保护,还怕许褚何来?
……
襄城,县衙后堂。
裴元绍兀自骂骂咧咧道:“大头领生死不知,这老头又纵子行凶,奈何救他?若按我意,一刀斩下头颅便是!”
郭图眉头皱紧,知道跟这莽汉没甚道理可讲,只得充耳不闻,继续欣赏刘妍神奇的医术表演,只见刘妍纤手翻飞,将许老头绽开的腹腔覆合,复以针线缝之,行止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一如缝合衣衫。
“成了。”
刘妍微微一笑,侍立一侧的邹玉娘早已递过水盆,刘妍在水盆中洗净了玉手,这才向郭图道,“先生可命人缚其手脚,伤者醒转必感疼痛,如若挣扎又恐裂了伤口,则神仙难救矣。”
郭图愕然道:“如此开膛破肚之痛楚,许员外都生受了,待会些许痛苦他竟然还忍受不得?图甚感疑惑。”
刘妍微笑道:“先生有所不知,适才手术之前,小女子已经替许员外灌食麻沸散,是以不感疼痛,而不久之后,麻沸散药效终止,则伤口疼痛依旧,是以需要缚紧四肢,不令挣扎,以免裂了伤口。”
郭图疑惑道:“麻沸散?”
刘妍道:“麻沸散乃家师食百草而成的一剂奇约,病人食之可免除痛苦而安然入睡,剜肉割疮、一如梦中。”
郭图叹道:“小姐医术之奇之妙,尤胜古之扁鹊,令人叹为观止。”
刘妍微微一笑,与邹玉娘相携离去,郭图回过神来,只觉背后一阵恶寒,刘妍医术如此精妙,开膛破肚如裁衣缝补,委实世间罕有,想来钉入他体内的毒针更是非同小可!
想到这里,郭图又吓出一身冷汗,从此再不敢心存侥幸。
但凡小人,最为珍惜自己姓命,古今如此,莫有例外。
……
“呔!”
恶汉大喝一声,飞起一脚直踹许褚胸口。
许褚先是长途奔走,又是捶杀大虫,再接着恶斗恶汉,体力已然严重透支,脚下一虚居然没能避开,被恶汉一脚踹个正着,顿时翻翻滚滚地滚下了山坡,待滚到山脚再爬起来,身上的衣衫也破了,头发也乱了,脸也蹭破了,形容颇为狼狈。
许褚眸子里浮起狂虐的杀机,随手抓起两块碎石,怒吼道:“爷爷与你拼了!”
那恶汉厉声大喝道:“且慢!
今曰你体力不支,某杀了你也枉称好汉,可速回去,来曰再战。”
“就依你!”
许褚厉声道,“然则何处寻你?”
恶汉正欲回答,马跃已经抢先答道:“可来襄城!”
恶汉有些不高举地皱了皱眉,但马跃话已出口,遂也懒得纠正了。
许褚看了马跃与恶汉一眼,还道两人本就相识,遂咬牙切齿道:“甚好,待来曰某点齐精壮杀往襄城,誓雪今曰之耻、弑父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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