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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特意练了左手剑,怎么,是亏心坏事做太多,怕某天被仇家卸了右臂,还有另一只手来驱使么?”
江琮悠然道“夫人猜得不错,正是这般原因。”
“随口一说,你还打蛇随棍上了?”
“我这个分舵主作恶多端,偏偏又弱不禁风不中用,不留两手后路,万一被夫人吃得渣都不剩,可怎生好。”
“少废话,给我看看。”
“嘶——看什么?”
“明知故问。”
“夫人纵然急切,但在这里恐怕不行。”
“瞧你遮遮掩掩的样子,恐怕什么时候都不行。”
“若是想行的时候,自然还是可行的。”
“我才不信,除非给我看看。”
“这里不行。”
“车轱辘话是吧!”
二人拉拉扯扯地走过小径,径旁已经有茉莉在开了,小巧洁白。
葱绿枝叶被裙衫扫过,香气便幽幽漾开,萦绕在人的发梢指尖,清且透。
带着满身茉莉芬芳,以及一肚子对江琮装神弄鬼行径的怨怼,泠琅躺在榻上,开始例行午后小睡。
这一觉并不安稳,意识昏沉又朦胧,她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
梦里,江琮被她绑在了椅子上。
青年墨发披散,脖颈处还有些许不知何来的红痕,半掩的衣领下露出截锁骨。
他双手被缚着,微垂着头,凝望她的眼神黝黑而深沉,像化不开的夜。
而她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云水刀不紧不慢地轻晃,似是无言的威胁。
刀背靠近,冰凉冷锐,贴抚青年流畅紧致的下巴,又顺着脖颈,慢慢向下,轻蹭过他喉结。
一声难耐的喘息,那双似凤翎又似桃花的眼染上些难懂情绪。
他的目光粘稠而微渴,像在凝视刀尖,好像又在凝视持刀的手。
泠琅听见自己在说“给不给?”
他没有说话,只是胸口起伏略大了些。
刀光起落,困缚住江琮左手的绳索轻轻落下,哐当一声,一柄长剑落在他身侧。
而她一脚踩在他腿边,在他骤然暗沉的眼神中,倾身靠近,语气挑衅。
“捡起来,让我好好看看。”
青年似是笑了声,声音低到不可闻。
“遵命,夫人。”
遵命了,然后呢?你倒是捡起来给我看看啊?
剩下的内容,泠琅无法得见了。
因为绿袖在帐外锲而不舍地轻唤她的名,如催命魔咒一般,将她从梦境中拖出。
“少夫人,少夫人,时候到了,该梳洗准备出门啦……”
泠琅睁开眼,望着淡青色绣着瓜果纹的帐顶,久久失语。
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这也来得太快了些,都怪这个病秧子太过讨人厌,把她胃口吊得足足的!
平复了片刻,她翻身坐起,掀开帘帐往外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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