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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燕儿气苦,“我是为了我,我还不是为了你。
你不是一直想说要做点事么。”
“我不急,我也不用这钱。”
褚韶中有自知知明,可不想这时候得罪妹妹。
王燕儿叹道,“你不知道,我爹的腿病又儿了,上回娘过来还跟我念叨,说县里就有好大夫,专治腿病的。
哎,这也不是白用她的钱,算借她的,成不成?”
“你自己个儿说去,别问我。”
席卷了大半个肘子,两个馒头一碗粥,褚韶中吃饱喝足,起座离席。
王燕儿气煞。
屋儿里褚母想劝当家的,结果正好赶上顿热乎儿的,挨了顿好骂。
褚母又去闺女屋儿,褚韶华正盘腿儿坐在炕上纺线,褚母眼睛略红,小声劝闺女,“我头晌才跟你爹说,要给你置份儿厚实嫁妆的。”
褚韶华手下略停,半点儿不为褚母的话所动,淡淡道,“那娘你就去把陈家下的聘拿过来给我吧,我自己置,更衬心意。”
褚母一时又为难,褚韶华说完这话就继续纺线了。
褚母小声跟闺女商量,“华儿,五两行不?爹娘养你一场,咱家的情况,你也知道。”
褚韶华都笑了,原来家里养她一场,不是天经地义,而是要付钱的。
她娘可真分得清里外,褚韶华推开纺车,直视着她娘黯淡的脸色问,“娘,那这五两银子撂下,以后我什么不管家里了,如何?”
褚母一时语塞,褚韶华道,“娘,你又不是不知道,陈家原就不大愿意亲事。
我进门儿要是不如宋家姑娘,以后叫婆家怎么看我!
不用人家怎么看,我自己心里就虚!
我爷爷活着时就常说,人坐在水边钓鱼,没有耐性,是钓不到大鱼的。
家里若是一昧只想自己,不管我,我也没法儿为家里争气。
毕竟,陈家再有钱,人家不信我,人家拿我当贼防,我照样一个钱摸不到!
我能帮谁,我连自己个儿都帮不了!”
褚母想着闺女素来能干,陈家也是大户,闺女这话未尝不在理。
褚母就又回去跟当家的商量,褚父到底不傻,不耐烦挥挥,“给她给她!
都给她!
随她怎么花好了!”
褚韶华拿到这钱,就知不足十两,估计也有八两,别看她爹平时爱吃些个好的,就她爹的脑子,生气的时候想不到这种事。
集上一个肘子,也用不了二两银子。
这钱是谁扣下的,不言而喻。
褚韶华没再计较,就把钱收下了。
褚韶华道,“娘你别怪我,我嫁得好,不会不管娘家。
可现在都把钱吃了,一时吃个肚圆,我没嫁妆,在婆家就站不起来,叫人小瞧。”
“行了,你愿意置些什么就置些什么吧。”
褚母说不出的心灰意冷,觉着闺女这事儿办的忒绝,只为自己,半点儿不想娘家现在的境况。
褚韶华真不知要怎么说她娘才好,难不成这十两银子是给褚家的么?一个铜子儿不想出,以后就要空口白牙的跟她要帮衬,帮衬是从天下掉下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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