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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通感觉身体越来越绵软无力,鲜血把战袍马鞍及马匹都染红了。
李通想直起身看看坐下马这是往哪儿跑,可是身上没一点劲,根本直不起来;再说四周都是大雾,就是直起身也看不清是往哪儿跑。
又跑了一会,李通头也感到昏沉沉的,身上更加无力,又冻得直打哆嗦,只好把长枪挂到马鞍鞒上,任凭坐下马拖着枪向前跑。
又不知过了多久,李通感觉马匹停下了,而他的神志已近昏迷。
他竭力想抱紧马脖子,以免摔下马来。
可是两臂又酸又软,根本不听使唤。
又坚持了不大一会,“啪哒”
一声栽到地上,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李通感觉嘴里又干又涩,嗓子眼跟冒火一样。
他竭力想睁开眼睛,可是两眼皮重得跟山一样,动了两动就是睁不开。
正这时,他忽然听得耳边有说话声,似乎是一个老大爷在喊:“老婆子,快端水来,快端水来,他眼皮动了,他眼皮动了!”
紧接着是一位老大娘的声音:“好好,这就来了,这就来了!”
过了不大会,李通感觉两嘴唇上有个什么东西在磨动,随即一股温热的细流,汩汩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啊,是热水,好甘甜的热水!”
喝下这口热水,李通感觉自己干涩的嘴里是那样的温润舒服,灼疼的嗓子眼也好受了许多。
接着,一口,又一口,好几口热水又灌进了自己的口里,流进了肚里。
李通顿时感到身上热乎乎地有了点劲,两片沉重的上眼皮也轻了许多。
李通又试着睁了下眼,竟倏地睁开了一条缝。
模模糊糊的,他看出自己是躺在一座房子里,而趴在自己脸前亲切看着自己的,是两位白发老人,一位大爷,一位大娘;大爷左手端一只木碗,右手拿一把小木勺——不用说,刚才是这位大爷喂自己水来着。
李通蠕动一下两唇,用极其微弱的声音说:“大爷,大娘……”
两位老人似乎高兴坏了,看着他兴奋地喊:“醒了,醒了,这年轻人终于醒了,终于醒了!”
大爷又去木碗中舀了一勺水送到他嘴边:“来年轻人,再喝点水。”
又喝了几口水,李通似乎又觉得有了点劲,神志也更加清醒。
他又睁开眼看了下房顶,断断续续地问大爷大娘:“大、大爷,大、大娘,我这是在、在哪儿呀?”
大爷说:“年轻人,不用怕,这是在咱家里。”
接着又说,“哎呀你这个年轻人,一直昏迷了两天两夜呀,连口水都灌不进去。”
大娘也说:“真是老天保佑,你这孩子总算醒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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