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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国公的棺椁就在身后,你竟让我们这些柴家子弟向你跪拜?向一个意图覆灭柴家的知府的骨灰盅磕头谢罪?
别说柴靖宇心头大怒,就连穿着孝服的暖暖,也涨红了小脸。
柴俊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蔡真道:“放屁!
放狗屁!”
蔡真见他生气,自己便心中一阵畅快,狞笑道:“既然你们没有丝毫悔意,那便休要怪我!”
蔡真话音刚落,便听到道路两旁同时传来一声大喝,大道两边各有两人,手中捧着一只瓦罐,猛冲过来,柴府的护院意识到不妙,急忙冲上阻拦,但那四人已经冲到近前,即便被迎面拦下,手中的瓦罐却扔的扔,泼的泼。
这瓦罐中装的,是血!
狗血。
有三瓦罐狗血,同时向老国公的棺椁泼去;另外还有一个装满狗血的瓦罐,被连同罐子扔了出去,砸向老国公的棺木。
城门之下,大路中央,不知有多少人齐齐惊呼。
柴靖宇一颗心猛地窜起,只觉浑身血液都腾一下往上冲,直冲头部。
这是他穿越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深切地感受到一个柴家子弟的荣誉感;一个老国公的孙子,对那个病老头的孺慕之情;一个七尺男儿,眼见自己祖父遭受侮辱时的无比强烈的屈辱感!
别说是北宋的人,就连前世的现代人,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
这四罐子狗血若是当真泼到了老国公的棺材上,柴家上下,这些姓柴的子孙们,都不用活了!
就算是活着,也一辈子蒙羞!
眼见老国公已经死了,还要遭遇狗血淋头,众多家仆们都不忍卒睹。
便在这时,猛然听见一声暴喝,一个人骤然出现在老国公棺材边,手持一物,迎风一抖,半空之中,便是一片遮天盖地的素影。
这个突然出现的,正是袁管家。
众人只看见血水倾盆泼下,尽数被那片素影给遮挡住了,像是包灌汤包一样给裹了起来,竟没有一滴泼在老国公的棺椁上。
袁管家手腕一震,那边素影便是一闪,然后那些狗血随着那片舞动的白色影子,向道路两边泼洒出去,这条路宽达数丈,那些狗血最终没能沾到老国公的棺椁,而是尽数洒在了路边。
所有人都是一怔,等那些狗血洒落在地之后,众人才定睛望去,不知道刚刚罩住老国公棺椁的白色影子是什么。
是巨大的床单?
是素色的旌旗?
是生风的大纛?
都不是。
当尘埃落定,狗血扑街,那片白影才淡去。
袁管家手中握着的,不是床单,不是旌旗旗,也不是高牙大纛,而是一条白练,有数丈长,却只有二指宽,白练的另一头,栓着一个瓦罐。
那瓦罐正是先前被那大汉扔过来的,却不知何时被袁管家的白练给卷住了,瓦罐中的狗血还在里面晃荡,却没有一滴洒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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