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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岫听了柳蕊这句话彻底急眼了:“这……我……你!”
他当着众人的面“你我”
了半天,却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温岫平时仗着陈置玉的威风,早在b市的横行霸道惯了,人人看在陈置玉的面子上都要让他三分,又何尝受过这种戏耍?他信心满满地认为郁珂一定能让柳谈先生刮目相看,谁知郁珂竟连柳谈先生的面都见不着,眼下更是沦落得被人驱逐的境地。
“我?我怎么了?”
柳蕊眨了眨眼睛:“这不是我的意思,这是爷爷的意思,我也没有办法啊。”
看着温岫一张涨红的脸,他心中的憋屈可想而知。
若是放在别处,他还可以搬出陈置玉的名头来唬一唬人,可现在这是在柳家,不要说陈置玉了,就连陈向荣都要对柳谈先生毕恭毕敬的,何谈他这一只小虾米了。
“我今天一定要见上柳谈先生一面!
他老人家不出来,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温岫被逼急了,连道理也不讲,竟当场撒泼耍起了无赖来,“古话说心诚则灵,我就在这里等到柳谈先生出来见我,直到他被我的诚意感动为止!”
柳蕊愣了愣,没想到温岫竟然能想出这种死皮赖脸的招数。
以她的身份和柳家的地位,她所交际的人无不是贵绅名流,这些人都是极其爱惜脸面的。
至于温岫这种逐客令都明白地下来了,却还觍颜在这里赖着不走的人,她大概是头一次见。
“温先生,”
柳蕊教养极好,她不和温岫急眼,只是心平气和地劝道:“你或许不知道我爷爷的脾气,他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格。
如果你以为在这里跟我耗着就能打动他,那你就想错了,我爷爷最不喜欢别人死缠烂打,你这样做反而会适得其反。”
柳蕊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有点眼色的人都自知无趣,准备离开了,偏剩温岫还在那里踌躇不决。
我见他这磨磨蹭蹭的样子,心想温岫这种人丢不丢面子的倒也罢了,我所担心的只是郁珂。
郁珂是我们美术系的种子,潜力极大,却不想竟被温岫拉拢去了。
像他这样认真钻研每一个绘画技巧,认真对待美术的人,不应该和温岫混迹在一起。
凡是和陈氏集团搭上边的画家,固然可以炒作一时,但没有一个红得长久的,全部按照技术经纪人的意思画些时兴的作品,是快餐艺术的产物。
本着一颗呵护学生的心,我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道:“郁珂,我是你的老师,所以有些话我还是想对你说几句。
你是把艺术当生命的人,温岫之流则是把艺术当成可玩弄的商品。
你是认真对待艺术的人,为什么要和这些美术界快餐式推手混在一起呢?只要你沉下心来画画,我相信以你的才华,将来的成就绝对不会是这一点点。”
“苏荇!
你什么意思?当着我的面撬我墙角吗!”
温岫勃然作色,也顾不上压低声音了,当即大声发难道:“郁珂是我挖到的天才,陈氏集团会花最大的力气捧他,你不要误人前程!”
还没等我出口反驳,门口却传来一声冷喝。
“够了!”
那声音虽然不高,但沉稳有力,带着岁月沉积的力道,一下子压得偏厅里的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