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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冽,你是如何和柳谈先生认识的?”
我看到柳先生如此亲切热络的模样,忍不住好奇道:“你既然认识先生,为什么不说出来呢?”
“这……”
沈冽迟疑片刻,犹犹豫豫地道出了事情的原委:“我在写生的时候偶遇先生,他说我画得不错,想要收我当徒弟。
我当时以为是骗子,就没有理会……”
“你这小子倒也有趣。”
陈向荣于沉默中浅笑开口:“你可知道,柳先生就算看一百个天才,也不会动一个收徒的念头?可想而知这个机会有多么珍贵。
你倒好,却将柳先生当成了个骗子,差点儿错失良机!”
我听了沈冽的讲述也是一阵后怕,如果错过这个好机会,当真没地儿哭去了。
不过还好,该是他的,最终还是他的。
“哈哈,这事儿不怪他,错在我。”
柳谈先生主动开口为沈冽打圆场:“是我当时太心急了,没把话说清楚,倒把他给吓走了。”
正说着,柳先生和颜悦色地对沈冽道:“小伙子,你叫沈冽,是哪两个字?”
“沈从文的沈,清冽的冽。”
他平平静静,如是说道。
这九个字,和我当初的话如出一辙。
但和当初不同的是,如今的沈冽,才真正对上了清冽这两个字。
他清澈,如同一眼能看到底的山泉,干净、简单、撇去了许多浮念,随性且不争得令人心安。
他冷冽,待人接物少了刻意接近的狎昵,却又不是难以交流的高冷,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如同水墨山水中的留白,给人以想象的余地。
哪怕是面对柳谈先生这样的人物,沈冽也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淡漠。
或许只有内心的稳固强大,才能做到如此宠辱不惊,受人吹捧也罢,被人贬低也罢,只要记得自己是谁,就永不迷失。
陈向荣沉默半晌,也开口问了个问题:“苏荇,这么天才的学生,是你教出来的?”
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在陈向荣无声的压迫中,我感觉到了几分沉重的压力。
我想了想,不敢居功:“我只是教了沈冽几个月的基本功,帮他夯实了基础,真正的天才不是教出来的。”
“不错,你这话说的不错。”
我这句话获得了柳谈先生的认同,“如果天才也能像那些大路货一样送到工厂里批量加工,出厂销售,那也算不得什么天才,不过是些速成品罢了。
灵性是这东西天生的,哪里是教出来的?!”
说到这里,柳谈先生总算注意到了我,顺口向陈向荣提了一句:“这个女娃你认识?”
想我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不曾想到了柳谈先生的口中竟成了“女娃”
。
但一想到柳谈先生的辈分,这样的称呼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陈向荣闻言,稍微点头,算是承认了,却并不打算往下细说。
柳谈先生一眯眼,目光在我们之间不留痕迹地逡巡打量,没有再往下细问,所谓的人老成精也不过如此了。
我们五人在大堂里闲谈了一阵,约莫过了半个小时,柳先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