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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铺子都被他败了,新铺子又砸了不少钱进去,手里能使的银子不多。
至于人脉方面,除了武定侯,
还有谁记着伯府的人情,肯拉他一把?
没有,一个都没有。
程怀仁感觉到非常害怕,仿佛还未走上去的仕途已经被人给堵死了路。
四肢冰冷地走在街上,程怀仁心里唯一的一点希望就是,娶个好夫人。
就算是仰仗着岳丈家的关系,他也要把伯府立起来。
今日之辱,他记得清清楚楚,总有一天,他会双倍奉还。
程怀仁还沉浸在幻想之中,便被伯府的小厮捉住了,说夫人唤他回家。
程怀仁现在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回家,痴痴呆呆地跟着小厮走,什么也没问,一路走回了伯府。
走到家门口,程怀仁才渐渐清醒过来,嫡母好端端的叫他回去做什么?难道是听到了学里的风声?
不管嫡母怎么说,那个地方他是再也不会回去了。
到了修齐院,程怀仁脚步虚浮地往次间里边走去,到了贺云昭跟前,请安行礼后,嘴唇发白抢先道:“母亲,我以后不想去学里了。”
贺云昭诧异地抬起眉毛问道:“为何?”
前一世程怀仁便是在此之后不久否极泰来,在曹家族学偶然结交了新帝手下功臣家中的公子,他现在不去,那可再好不过了。
程怀仁把同窗羞辱之事巨细无遗地同贺云昭说了,紧锁眉头,红着眼眶道:“母亲,他们实在刻薄,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忍受那般侮辱?”
贺云昭听罢恨不得抚掌叫好,那些人说的都对,程怀仁就是癞想吃天鹅肉,一个庶出的哥儿也妄想一步登天,要不是嫡出的哥儿一个个的都出了事,哪里轮得到他?
敛住快意,贺云昭淡淡道:“不想去就不去了,不过侯爷那边,还是要知会一声,毕竟他照顾了你好几年,这样贸然离开,岂不是打他的脸?”
程怀仁倒是没想到,嫡母居然认同他,并且替他这般考虑,他以为按着贺云昭的性子,该羞辱他一番才是。
稍稍平复了情绪,程怀仁道:“儿子谢过母亲,改日我便登门道歉,同侯爷好生说说。”
“你一个人去太不像样子,我跟你一道去。
倒时候备着厚礼,省得人家介怀。”
“母亲说的是。”
“不过你读书的事,还是不能耽误。
既然不愿在曹家族学,便给你请一个先生来教你就是。”
程怀仁吐了口气,方才冲动之下做的事,总算没有导致太严重的后果,说到底,还是嫡母待他真心的缘故。
他作揖道:“一切全听母亲的,不过这先生不知道好不好请?”
“虽然咱们不认识什么清贵的读书人家,但有钱能使鬼推磨,有银子怎么就不好请?不过这回我可不能纵容了你,要请则要请名师严师,否则你的课业一再耽误,学不到真本事,将来如何立足?”
“母亲说的是,儿子晓得。”
程怀仁心里感动着,声音都哽咽了。
贺云昭见状心里波澜不动,就程怀仁这副飘飘然的状态,再请个严师对他来说就是折磨,何况她有个非常合适的人选,保证程怀仁将来的仕途“一帆风顺”
。
贺云昭直接做了决定道:“我听说京郊有个汪举人,教出了好几个学生都中了进士,现在都在京中任职。
这会读书的未必会教书,考的不好的未必不会教人,毕竟科举还有个气运在里边。
汪举人虽然是个举
人,自己却能教出不止一个进士来,说明不止是学生学的好,他自己也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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