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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觉得坐在沙发上看着都已经是一种煎熬,她看着电视里染止墨被检察院的人带走的画面,不由得想起了七年前父亲被带走时的场景,耳边似乎还有残留的雨声,很小,很轻,然而她的全世界似乎都已经被这雨冲走了。
这世上她最在乎的两个人,一个渐渐消失在她的视野里,一个紧紧地抱着她,可是抱的越紧就意味着越发的无可挽回。
不经意之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以前常常在想,一千,多么庞大的一个数字,没有他,一千天要怎么捱过?可是看了日历才忽然发现,竟然已经过了三千多天了,只是离开他的那时,仿佛就是昨日。
这么长时间,她做不到不爱他,却也做不到不介意那时的事,因为介意,所以她只能看着,就像是看戏,一切都与她无关。
程冉明的电话是在第二天中午打来的,他的语气并不是很好,流年早就有所预料,毕竟他现在自己本身就有很多事,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帮她打听到了那个人的消息,这大概已经是他能忍耐的极限了吧。
“听说是几个高官极力要求尽快定案并严惩染止墨,其中有的你还认识,染止墨到现在始终没有认供,但是他认不认也没什么区别了。”
果然!
流年不由得将拳微微攥紧,果然是邵启仁他们,她当初怎么会以为过了这么多年这世上还有单纯念旧情、关心她的人?茶早就凉了!
只是不知当年父亲手里明明有证据,为什么还要一个人背下所有的罪名?
“谢谢。”
流年轻声说道。
“现在打算做什么?”
老问题,明知她不会说实话,却还是不得不问。
“我也不知道,我好像什么也不能做。”
不能做,两层含义,不应该,也没有能力。
“哦?我怎么觉得你似乎正在打算做些什么?”
她没有出声,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的确是在心里打算过一些事情,可是就像她自己刚刚说过的那样,她不能。
“这几天我一直在公司,有事就过来找我吧。”
说完,不等流年回应,程冉明就直接挂了电话。
听筒里传来“嘟嘟”
的声音,流年收起手机,静静地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向楼外走去。
今日的天有些阴沉,闷闷的,流年走在路上,心里莫名的有些发慌。
也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有人在跟着自己,然而一回头,身后却只有来来往往的行人,并没有什么可疑的。
那种感觉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只觉得脊背发凉,她加快脚步,尽量往人多的地方走,可是那种感觉似乎跟定她了,无论她怎么努力也甩不开。
她心里乱极了,脚下越走越快,忽然,走台阶时一脚踩空,脚腕被崴伤了。
钻心的疼,流年扶着一旁的栏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只听有人问道:“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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