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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蓁儿抬手死死扯住俞蕴之的裙裾,今日俞蕴之便着了一件儿极为难得南天水碧色苏绣裙,此刻被冯蓁儿一碰,便留下了一道漆黑的手印儿。
按说原本冯美人也不至于如此狼狈,偏生这位在被带到慈安宫之时,挣扎了许久,也弄得一身狼狈。
望着涕泗横流满面涨红的冯蓁儿,俞蕴之着实生不起什么好感,早在最开始之前,冯蓁儿便对齐松玉出手,且还有意无意的将矛头引到她身上,俞蕴之也并非什么大大咧咧的性子,冯蓁儿这等小伎俩,身在禁宫之中,俞蕴之也看得多了,此刻自然是极为厌烦。
抿了抿唇,俞蕴之面色未变,径直开口道:“冯美人,你也不必冲着本宫喊冤枉,若是没有得着证据的话,本宫也不知该如何为你洗脱污名。”
说着,俞蕴之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正巧将裙裾自冯蓁儿手中抽出。
瞧见上头留下的痕迹,只觉一阵糟心。
将俞蕴之所言收入耳中,冯蓁儿面上现出一丝仓皇,若是巫蛊之事的帽子真真扣在了她头上的话,甭说美人之位保不住,便连整个冯家恐怕都会陷入危机之中。
思及此处,冯蓁儿凤眸之中便划过一丝怨毒之色,若非安太后无事生非,她也不至于落到这般下场!
“皇贵妃娘娘,所谓巫蛊之事真真与臣妾无关,不过臣妾心下仍是有些疑窦,不明白为何卫才人竟会出现在藏青院之中,难不成卫才人乃是提前得知了巫蛊娃娃的消息,这才赶到藏青院之中,来瞧臣妾的热闹的?”
冯蓁儿知晓自己处境危急,索性便好似一条疯狗一般,见谁都咬,若是能将卫云漪这贱蹄子给拉入浑水之中,也算是有一个垫背的了!
将冯蓁儿面上的狠色收入眼底,俞蕴之不由挑了挑眉,禁宫之中的小娘子,除了几个瞧着顺眼的,似齐玲珑以及郑禾如之流,剩下的妃嫔即便径直去了,只消不牵连到她,俞蕴之眉头也不会皱一下。
望着站在安太后身畔的卫云漪,此刻这小娘子因着冯蓁儿的言辞,气的芙面涨红,想要说些什么,却按捺住了,只是用盈着水光的眸子乞求的望着俞蕴之,当真称得上是楚楚可怜的。
不过俞蕴之也并非怜香惜玉的男儿身,眼下对上卫云漪的眸光,暗自里也不由一阵作呕,只是冷着脸开口问道:“卫才人,你可要与本宫以及太后娘娘解释一番?”
卫云漪此刻上前一步,冲着俞蕴之以及安太后福了福身子,纤细的身子微微瑟缩了一下,端的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轻声开口道:“回皇贵妃娘娘的话,臣妾今日之所以会入到藏青院之中,不过便是瞧见藏青院那处闹出了动静,生怕冯美人生出事端,这才会前去瞧了一眼,却不想被冯美人误会了。”
听得此言,俞蕴之唇畔不由勾起一丝讥嘲,冯蓁儿性子素来跋扈,而卫云漪因着头顶京城第一才女之名,二者相看两生厌也是有的。
如今卫云漪刻意做出一副仁善模样,俞蕴之若是真信了,恐怕会令人笑掉大牙罢!
凤眸之中划过一丝冷光,俞蕴之兀自上前一步,因着她原本身量便要比卫云漪高出些许,现下站在了卫云漪的身畔,俯视着她,且抬手捏住卫云漪的下颚,红唇轻启,又问了一次:“卫才人,你若是胆敢有半句虚言,即便有靖国公府相护,本宫也能收拾的了你!”
俞蕴之如此开口,当真是有些过了。
一旁落座的安太后见此情形,面上也划过一丝不虞,猛烈的咳了几声,怒瞪着俞蕴之,便道:“皇贵妃,今日之事已然证据确凿,你现下如此维护着冯氏,难不成也参与到了巫蛊之事中?”
安太后的身子并无大碍,只是她现下不欲错过这个机会,若是能将俞蕴之这狐媚子给一并解决了,也算是为阿璔报了仇!
手上的力道未曾减弱半点儿,俞蕴之冷眼望着安太后,心下不由有些怀疑,这巫蛊娃娃便是安太后自己个儿派人放入藏青院的。
不过若说事实真相如此,俞蕴之倒是更为疑惑了,依着安太后的性情而论,若是她真想借着巫蛊之事来陷害于她,也不会如此大费周章,刻意将冯蓁儿给牵扯进来,如此必然会使得定北侯心生怨念,这便有些得不偿失了。
眉眼低垂,俞蕴之轻声开口答道:“母后此言差矣,蕴之素来便是个胆小怕事的,哪里有胆子参与进巫蛊之事之中呢?倒是正如冯美人所言,卫才人出现在藏青院之中的时机,当真太过巧合了。”
俞蕴之没有偏帮冯蓁儿的心思,但她身为当朝皇贵妃,且手中握着凤印,自然是不好对巫蛊之事太过轻慢了,否则后宫之中闹出一团乱子,瞧着也着实让人心烦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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