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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子英也在?”
闻听有人唤他名字,盖俊扭头回望,只见索展和两位青年士子并肩走入酒肆,一跃而起道:“索兄怎地来了?”
索展笑着为他引介:“我来为你介绍两位同门好友,这位是颍容,字子严,豫州陈国人,才学甚高,十倍于我。”
“同门好友,那就是帝师杨赐的弟子了。”
盖俊听了面容一肃。
颍容二十余岁,面白少须,面色淡然,有一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
“这位是……”
“大兄。”
张纮、臧洪、陈嶷三人同时站起见礼,那些个还未醉得不醒人事的徐州学子也过来打招呼。
索展一拍额头道:“在徐州人面前介绍王兄,实乃多此一举。”
王姓青年比颍容年长数岁,长七尺二寸,身姿卓著,容貌端正,不苟言笑,也就是俗称的有威仪,这种人一般很适合当官,而且是当大官。
臧洪谓盖俊道:“子英,这位是我徐州青年士子之冠冕,王朗王景兴。”
历史名人,如雷贯耳。
王朗王景兴,魏之开国三公,堂堂一代之伟人,无奈被罗贯中借诸葛亮之口污为皓首匹夫,苍髯老贼,撞马而死,遂为后世天下笑,何其冤枉,何其无辜。
随着王朗、颍容、索展三人落座,酒宴更加热闹纷呈,大醉方休。
有王朗在场,臧洪、陈嶷不敢耍滑,皆是烂醉如泥,宴后盖俊和张紘将他们送回住舍。
臧洪身材高大健壮,又神智不醒,两人抬得甚是费力,好不容易才把他安置室内榻上,回头一看,陈嶷又跌跌撞撞进来了。
陈嶷扑到臧洪身边,醉眼斜睨盖俊,说道:“子英,我要听琴,你快快给我弹来。”
盖俊哭笑不得,这厮赖在这,一时半会是不会回家了,开口道:“好,你想听什么?”
“听悲伤之曲,会否?”
陈嶷仰躺着,醉眸闪过一道莫名的情绪。
盖俊一怔,问道:“悲伤之曲倒是会几首,但是为哪班?别友?别亲?别爱?或是……”
陈嶷喃喃道:“别爱……”
盖俊心中大奇,扭头看向张紘,后者也是一脸惊讶,摇头表示不知。
陈嶷素来心思颇重,如非喝醉了,定不会道出心中秘密。
陈嶷嚷道:“会是不会?答我。”
盖俊应一声好,从厅堂取来一张琴,低头吹去浮在上面的灰尘,暗骂臧洪懒散。
将琴放到案上,端坐籍起七根弦,绵绵之曲缓缓淌出,节奏时快时慢,真是快也幽怨,慢也凄美,只叫那些饱尝相思的人为之流涕。
不错,此正是《秋风辞》。
盖俊边弹边吟: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陈嶷听得洒泪睡去,口中呢喃着:“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盖俊和张紘静静走出卧房,后者道:“曲妙,诗歌更佳,寥寥几语道尽男女相思之情,类比苏武《留别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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