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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探求3600（第3页）

那个……”

&esp;&esp;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作业纸和一页从画集上取下的素描，摊平了开门见山：“我听她说，我和你高一还是挺……友好的。

所以我们后来为什么，会形如陌路呢？我一直觉得我和你是不熟的。”

&esp;&esp;陈沧抽取她手中的两份纸张，顺着折痕压抚，手指点落在他少年时代的签名上，笑了笑道：“是不熟，这个签名只是前后桌互相抽背，很普通的早读例行公事。”

&esp;&esp;安度心肺一硌，莫名隐痛，她有些激动，不相信道：“那画呢？画呢？你不是为了救我的画昏迷住院，而我……都没去看你吗？”

&esp;&esp;拜托你诚实告诉我，关于我们的真实历史。

她在心里默祈。

&esp;&esp;陈沧表情仍是平淡的，微挑了眉道：“画室里的东西都是公共财产，我见义勇为，当时还被全校表扬了。”

&esp;&esp;“那我作为受益人，为什么不去看你？”

&esp;&esp;“刚才你不是都听到了么，”

陈沧抬眼看她，眼皮褶子因疲倦比平时要深，还是笑着，眸色却黯然，“我妈在家里破产后出轨了其他人，我爸经商失败，又怀疑我不是亲生的，小时候被带去做过几次亲子鉴定，偶尔……不，经常挨打。”

&esp;&esp;他说得很平静，像在叙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

&esp;&esp;安度怔忡着听他讲完，眼底蓄起水，一根根手指和他交扣，也忘了自己问题的目的，嗓子干涩，“……后来呢？”

&esp;&esp;陈沧轻短笑出声，“后来我比他长得高，当然就不打了。”

&esp;&esp;“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咳，”

他虚握拳头放在嘴边，眼睛没看她，“高中你叫我大少爷，我不喜欢这称呼，我小心眼，和你关系就不对付了。”

&esp;&esp;“啊？”

安度回神，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就因为我叫你，大少爷？就这？”

&esp;&esp;“就这。”

&esp;&esp;安度又绕回来：“如果你这么小心眼，还救我的画？”

&esp;&esp;陈沧弹她额头，“自作多情。

见义勇为有奖金，有奖状，我是为了这两样东西，救你的画……只是顺便。”

&esp;&esp;安度觉得他的说辞怪怪的，和卓可贞说的有微妙出入，说不上来的牵强。

&esp;&esp;所谓记忆，是言由己说，心因他人、他物作念，当它不是假设与虚空时，才足以促成一场对等的旧事谈天。

&esp;&esp;显然他们没有，安度放弃，连呼吸都恹恹。

&esp;&esp;她手指间施力，夹着陈沧的指骨，微低下头，认命地道歉：“好吧，如果以前我真的故意戳你痛处，乱叫你‘大少爷’，是我不对，我道歉，对不起。”

&esp;&esp;“但是我应该……也不知道你家的情况吧！

所以你确实是小心眼，我们关系僵硬都是你的锅！”

&esp;&esp;“嗯，接受道歉了。”

陈沧点点她的脸，轻声道：“锅算我的。”

&esp;&esp;他垂下眼帘，侧面看到的嘴边笑容很淡，淡至不见，甚有冷清的苦涩。

&esp;&esp;安度问：“你怎么了？”

&esp;&esp;陈沧微偏头，“有点累。”

&esp;&esp;他身子向她倾斜一个小的锐角，头的重量很克制地压在她肩膀，不敢尽放，安度朝他再靠近一些方便承重，陈沧的紧绷才完全开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