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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这遭瘟的歌声有够邪门,四周劝酒声划拳声摇骰子声鼎沸,这歌声还能孜孜不倦地,无孔不入一般,往每个人的耳朵里钻,连一向闹腾的黎耀廷都安静了下来。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桌上突然没有人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诡异,那些刻意忽视的、不愿意回首的往事,都在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冒出头来。
瞥了眼同样沉默的池一旻,隋聿觉得这歌唱得还真是挺应景,就是不知道应的是自己的景,还是池一旻的。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隋聿胸口发闷,不想再听了,他有种秘密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指着鼻子奚落的感觉。
他正想借口出去抽烟透口气,就见黎耀廷把酒杯往桌上一砸,骂了句:“操,这唱的啥玩意儿,不能唱就下去换我来。”
说完,他就气冲冲地起身,要上台去找那无辜的歌手算账。
隔壁桌两个花臂大哥被黎耀廷吓了一跳,放下筷子,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我去看看他。”
柳园连忙和人家道了声“抱歉”
,起身追上去。
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隋聿有些摸不清状况,齐思卉老神在在地从红油里捞出一只田鸡腿,幽幽叹了口气。
“这两个人又来了。”
齐思卉说,“都几年过去了,烦不烦。”
隋聿不解:“啊?”
齐思卉看他一眼,笑道:“瞧你神经粗的。”
结合眼前的场景,隋聿转动着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慢吞吞地得出了一个结论:“耀廷对柳园有意思?”
齐思卉应了一声:“昂。”
“你一早知道?”
隋聿问。
齐思卉“噗嗤”
笑了起来,“只有你一个人不知道。”
隋聿无言以对,他确实不知道,他在这方面向来少根筋。
“那柳园也知道?”
过了一会儿,隋聿又问。
“嗯。”
齐思卉感慨道:“园儿真是铁石心肠,如果我知道有个人死心塌地地喜欢我这么多年,肯定要感动死了。”
隋聿看了眼池一旻,心想这里说不定还真的有一个呢,真要较真起来,池一旻的痴情程度可不必黎耀廷好多少。
注意到隋聿的眼神,池一旻也转过头来看着他,在两人的目光发生接触前,隋聿不知是碰巧还是无意,别开了脸。
“但是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齐思卉还在抒发自己的感想,“不管你痴心不改情根深种多少年,没有缘份,都是白搭,隋聿你说对吧?”
隋聿觉着齐思卉这话很有道理,他看向桌上红艳艳的塑料布,说了一句:“谁说不是呢。”
没过一会儿,黎耀廷回来了,柳园跟在他的身后。
黎耀廷的眼眶红红的,不知道是吐了,还是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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