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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冰洋愣了一下才发现纪征放在他耳边的东西是他的手机,并且已经接通了,任尔东正在他耳边嚷嚷:“宝贝儿啊,你怎么一去不回头了?我已经吐了两回了,都他妈的快被这帮人灌死了——”
夏冰洋听得到任尔东的声音,但听不到任尔东在说什么,他看着正在帮自己系衬衫扣子的纪征,简直瞠目结舌。
他没想到他千辛万苦和纪征滚到床上,衣服都被纪征脱了,还能被纪征亲手穿回来。
他心里又呕又气,撑着床铺坐起来一把按住纪征的手:“你干嘛?!”
纪征很温柔地在他唇角亲了两下,道:“现在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说完,他下了床,弯腰捡起西装外套和皮带,背对着夏冰洋一件件的往身上穿,最后走到扔眼镜的地方把眼镜捡起来戴好,再一转身,绅士般的纪征又出现了。
纪征把略显散乱的头发往后捋了捋,对夏冰洋笑道:“接电话吧,你朋友可能有要紧事。”
要不是夏冰洋刚才亲身领教过纪征的‘兽化’,一定会把刚才的经历当做自己的一场春梦。
夏冰洋面朝下扑在床上,握拳在床铺上用力捶了两下,然后把脸埋在柔软的被褥里哀嚎了一声。
纪征见他一时半会儿没有接电话的意思,于是走过去坐在床边拿起他丢在床上的手机:“任警官吗?对,我是纪。
征冰洋在我旁边......现在吗?行,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大概五分钟左右......好,再见。”
简言之,酒桌上的人发现夏冰洋没回来,就让任尔东给夏冰洋打电话把他叫回来,任尔东很贴心的帮他抗了一会儿,现在渐渐扛不住了,就想把夏冰洋叫回去救命。
纪征挂断电话,弯下腰像是哄孩子似的在夏冰洋耳边轻声笑道:“你也听到了,你朋友在等你回去。”
夏冰洋瓮声瓮气道:“不回去。”
纪征自然顺着他:“不想回去就算了,那我们还待在酒店吗?”
夏冰洋是很愿意和他继续待在酒店的,但是一想到任尔东被灌了酒上吐下泻的惨样,难免起了恻隐之心,他很清楚那群人如果敞开了闹,十个任尔东也扛不住,没准儿还会被他们灌到医院里去洗胃。
他一脸沉郁闷地坐起来,揪住纪征的领子把他拽到跟前,愤愤道:“你管杀不管埋。”
纪征抬起手,指腹在他略显红肿的下唇轻轻划过,道:“下次让你死得其所。”
夏冰洋一愣,然后搂住他脖子开始呜呼哀哉:“我以前都在干什么?早知道你也喜欢我我就在十五岁那年就向你告白了啊!”
纪征微笑着,眼睛里飘过一丝惘然:“现在也不晚。”
由于夏冰洋的拖拖拉拉延误了一些时间,纪征和任尔东说好的五分钟被延长至十五分钟。
夏冰洋推开包厢门往里一看,即使已经深更半夜了,但这伙人依旧闹的盈沸翻天。
酒桌上被喝趴下两个,清醒着八个,任尔东和检察院的一人在划拳,其他人各自开小会吹牛逼,党灏还坐在原位解刨一只大闸蟹,但是脸色已经红了许多,看的出来有点醉了。
众人看到去而复返的夏冰洋,立马把他哄搓进来,一个喝大了的科长还试图对纪征动手动脚:“小夏的哥哥是吧?来来来,咱俩喝两杯。”
夏冰洋把往纪征身上伸的几双手尽数挡了回去,对众人笑道:“各位官爷,我哥从不喝酒,他对酒精过敏,实在抱歉啊。”
说完他拉着纪征走向他之前坐的位置,从党灏身后经过时听到党灏撕着一只螃蟹腿,嘴里叽叽咕咕地说:“还,还跑你娘的。”
夏冰洋本以为党灏在指桑骂槐,但他往党灏脸上一看,党灏连瞳孔都散了,一脸如临大敌状盯着手里的螃蟹。
才知道原来党灏真的在骂那只被他分了尸的螃蟹。
他和党灏交情不深,在饭局上没碰到过几次,今天是头一次见到党灏喝多的样子,没想到党灏喝多了挺‘文静’,比他清醒的时候讨喜多了。
夏冰洋在桌上看了一圈,每个人都乌烟瘴气,也就党灏身边安静点,于是他把椅子搬到党灏旁边,安置纪征在党灏旁边坐下,还按着党灏的肩膀对他说:“党队,我哥不能喝酒,待会儿如果有人灌他,你帮忙挡一挡。”
党灏已经喝到了反应迟钝的地步,他讷讷地看了看夏冰洋,然后看了看纪征,大着舌头说:“没,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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