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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待得推门而入,眼前所见还是让他们俩猝然刹住了脚步。
陈儒还是言徵方才进来时的那个姿势,背对着牢门而坐,可头却已经耷拉了下去。
言徵立在门边,陆衡反应过来,忙疾步上前去探他的鼻息和颈脉,末了,神色僵硬地抬起眼来,朝着言徵轻轻摇了摇头。
言徵眼睫轻颤,未曾言语,只嘴角轻轻抿了起来。
“去叫邢疯子。”
守在门口的那两个喑鸣司在瞧见门内情形时已是吓得立刻跪了下来,听得言徵这一声吩咐,当中一个应了一声“是”
,便是忙不迭爬起,几乎是踉踉跄跄地朝外跑了去。
“雪庵!”
陆衡却是捧了一张认罪状送到了言徵手中。
早前言徵让人给这间牢室里备了笔墨纸砚,就是为了让陈儒想通时,随时可以用。
这认罪状就放在陈儒身前,铺得平整,还用镇纸压着,言徵草草看完之后,却只觉得讽刺,抬眼看着陈儒的尸身,双目幽黯。
邢疯子一听说狱里死了人,来得飞快,进得门来不用言徵吩咐,就点上苍术,戴上工具开始验起了陈儒的尸身。
陆衡从言徵手里取过那张认罪状,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神色仍是纠结,“难道这便是他让你明早来取的东西?”
言徵无语,静默地看着邢疯子验尸,直到眼睁睁看着邢疯子从陈儒的神庭和百会两穴分别逼出两根绣花针时,他面具后的双瞳陡然震了震,只是他自来是个泰山崩于前亦面不改色的,何况脸上覆着面具,并没有人察觉到他那一瞬的异样。
“并无其他外伤,这两根绣花针便是凶器。”
邢疯子很快验完,收拾好工具,净了手,一边举起酒葫芦灌了一口酒,一边道。
“又是绣花针,只是当初为救人,今日却是为杀人。
我就说,想要闯进咱们喑鸣司的诏狱杀人,还这样无声无息的,那不是神鬼之能了?若又是那个女贼,倒都说得过去了。”
陆衡恨恨说着,抬起头望向石壁上方,那个不过一尺见方的气窗。
轻功了得的高手从那气窗外射出绣花针,要命中陈儒头顶两处死穴,亦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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