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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叫zart。”
沈风来打了个手势,杜宾就站了起来,围着林出嗅了嗅,然后友好地舔了舔他的手指。
林出被舔得有点痒,问道:“是莫扎特的扎特吗?简短帅气,很适合它。”
zart仿佛听出这是一句夸奖,用脑袋蹭了一下林出的手背,高高立起的耳朵也耷拉下来一半。
沈风来也笑了,颇有些遗憾地回答道:“其实原本想叫它肖斯塔科维奇或康斯坦丁诺维奇,然而它并不同意。
我猜,zart不喜欢这两位伟大的音乐家。”
林出听出沈风来是在开玩笑,忍不住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摸了摸杜宾的脑袋,说:“您可真是一只有独特音乐品位的狗,rzart。”
林出跟zart在原地玩了一会儿,很快,天色完全暗了下来。
沈风来把林出带进屋子里,zart也跟了进来,听话地卧在沙发旁边。
这里是一个开敞的西厨,与放着沙发的客厅连在一起,以一个大理石质地的吧台作为隔断。
在他们进来之前,里面是漆黑一片的。
后来沈风来把客厅的顶灯和吧台的射灯都打开了,灯光并不十分明亮。
林出打量着这间宽阔的屋子,发现四周都是开阔的落地玻璃窗,按照方位来看,应该正对着怀拉拉帕湖的风景,只是亮灯之后的玻璃全都变成了单面镜,从室内看不见外面的景致。
整个客厅的装修风格非常冷淡,是简约的北欧风,主色调充斥着黑白灰,与酒庄外墙的颜色统一。
从沙发到墙壁,包括这个季节用不上的壁炉,每一个角落都很干净,连茶几上都没有放置半点杂物,几乎看不到什么生活的痕迹。
在这样的情况下,吧台后方的那个巨大酒柜就格外引人注意了。
它几乎占了整面墙的位置,上面依次排列着各种各样的酒,除了不同种类的葡萄酒,林出还认出了几种十分昂贵的威士忌和白兰地。
它们都被摆放在不同的玻璃柜里,每一个柜子都显示着不同的温度。
酒精容易麻痹人的神经,时间久了会造成感官的迟钝,对演奏家来说并不是好东西。
如果没有必要,林出很少喝酒,自然也不太懂酒。
可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看出这个酒柜有多么专业和用心。
林出看着沈风来从酒柜里取出一瓶葡萄酒,拔出木塞,将酒倒进玻璃酒杯。
想往第二个酒杯里倒酒的时候,他停下了动作,抬头问林出:“忘了问你,想要喝点酒吗?”
林出点点头,“好。”
沈风来并没有继续动作。
“我记得你的酒量并不好。
小出,不想喝不用勉强的。”
“我酒量不差。”
林出坚持道。
“真的?”
沈风来似乎觉得好笑,“你上次也这么说,结果还不是……”
他收住了话没有说下去,只是轻轻地笑了一声。
林出猛然间抬起头看向沈风来——这句话让林出回想起一件往事,眼睛和鼻腔一下子开始泛酸。
林出终于可以合法饮用葡萄酒的那天,沈风来也像今天这样,尝试着为他倒上了一个杯底的红酒。
那是林出第一次醉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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