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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惨白,张口结舌:“我是上山采药的,不知这里有人沐浴……并非刻意冒犯娘子,亦什么都没看到……”
“你这个登徒子,怎么可能没看到?”
姬瑶面皮下泛着一抹浅淡诱人的潮红,对秦瑨道:“莫要听他狡辩,直接杀了他!”
身居高位者,杀伐决断的气势可谓与生俱来,哪怕流落荒山,爆发出来依旧让人骇然。
少年吓得两股战战,惶然看向秦瑨,“郎君饶命!
我不是登徒子,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方才女郎一叫嚷,我便摔倒了,哪还敢看?我没有撒谎,求郎君别杀——”
话没说完,秦瑨的皂靴已经踏上了他的胸口,直接将他踩在地上,冷声道:“附近可有村落?”
“附近……附近有村落……”
惊惧的回答仿佛在无尽黑暗中挑起了一盏明灯,秦瑨睇着少年,语气缓和了几分:“小兄弟,我们是做山货买卖的商贩,在这边迷了路,能否带我们到村里歇歇脚?”
“这……”
少年面露疑虑。
水中的女郎他不敢细看,听言辞,应是心狠手辣之人。
外面这位郎君虽然穿着朴素,但生的丰神迥异,眼神凌厉如刃,看身段,还是个练家子。
这架势,这作派,眼前这两人根本不像山货贩子。
秦瑨等待片刻,见少年一直犹豫不决,未再与他多言,只用拇指轻弹刀鞘,唰一声,露出里面寒光熠熠的刀锋。
少年如梦方醒,大骇道:“能!
能!
还请二位赏光,到我家歇脚!”
“多谢。”
秦瑨和善笑笑,拎住他的衣襟,一把将他薅起来,拿余光轻瞥姬瑶,“穿衣裳。”
留宿◎这榻太硬了,没有褥子也没有软枕◎待两个男人离开后,姬瑶慌忙从泉眼里爬出来,用之前的长裙擦干净身体,复又穿上那身短褐,打好包袱追出去。
有了少年带路,下山方便了许多,没多久便找到了人径。
饶是因祸得福,姬瑶心里还是窝着一股火,凑到秦瑨身边,与他窃窃私语:“这人方才偷窥我沐浴,我让你杀了他,你没听到吗?”
秦瑨面无表情,余光中她正朝他吹胡子瞪眼,显出几分幼稚的孩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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