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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师伯他们虽然听得一知半解,但哪一个不是人精?一看这情况,都支着耳朵,不动声色地听着。
冷板凳大概也没想到师弟会这么直接了当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问,一时有些愣住了,但很快恢复常态,继续面无表情烤着手上的肉串,好像刚才师弟说的事完全跟他无关一样。
过了两三秒之后,他说道:“不是。”
我跟师弟对视一眼,冷板凳这个人可信度非常高,他说不是,就真的不是。
那么现在,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幻灵师不是冷板凳,又会是谁呢?
我觉得现在,没必要把幻灵师的事再拿出来进一步刨根问底,一来,不见得能刨出什么有价值的结果;二来,三师伯若问起前因后果,势必会猜到这个幻灵术也是师门八大绝活之一,我们对他倾囊相诉,他却不见得能领情,反过来也如此待我们,这样不划算,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干;其三,若是我们就在此地肆无忌惮地讨论师门的事,岂不就等于默认了老乔、阿梨、冷板凳是与我们关系好到可以共享师门秘密的“自己人”
?当然,在我跟师弟心里,我们确实是这样的关系,但三师伯心里可不这样认为,尤其他还是个迂腐保守的旧派,绝对不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其四,如果三师伯再进一步思考推敲,便不难猜出阿梨跟冷板凳的真实身份,一个新派,一个旧派。
我的脑子转得飞快,如此一番思量,更是觉得万万不可再深入讨论幻灵术的事,决定把话题引到另外一件事情上:“对了老乔,之前你在那个兵器库里,说什么反了?”
老乔愣了一下,捏着下巴一时半会儿有些想不起来。
阿梨提示道:“就是在那个天子驾六旁边,拔伞盖的时候,你说什么东西反了?”
“哦,那个啊……”
老乔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那个是我随口说说的,没什么意思。
小乾,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这下,倒轮到我为难了,难道要我如实说出心中所想,说我们其实都是尔虞我诈表里不一的大尾巴狼,谁也没把谁当自己人?但按阿梨的说法,一直以来都是我在中间搞破坏,虽不至挑拨离间的程度,但让人不舒服是真的。
这些话,当着大家的面,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又万一,我是对的,阿梨是错的,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大家之间的氛围确实尴尬,给我这么一说,这层窗户纸不就彻底捅破了?那接下来,大家又该如何相处?
人与人之间,总是得留些脸面的。
到底说,还是不说,说,又该怎么说?
正当我左右为难,举棋不定之际,阿梨替我解了围,别的不提,只提打下盗洞一来,我情绪的非正常变化,暗示可能是这附近有什么特殊的东西,会令人的情绪失控。
阿梨这么一说,六子也颇有同感地接话道:“你还别说,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看见什么就想生气!”
不过,他这语气里明显带有附和和谄媚的成分,可信度不高。
师弟如何听不出来?“切”
了一声:“你这他娘的,叫狗改不了****,跟我们说的两码事儿!”
六子脸一红,面子上挂不住,气得一捋袖子:“你他妈找抽是不是?!”
说着,就要动手。
这时,三师伯喝了一声:“都他妈安静会儿!”
下一句是,“过来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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