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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王妃就抱着皇后的大腿哭哭啼啼的说着事,说一句便抹上三次眼泪,三几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非得让她断断续续的说了大半会。
春王妃道:“……毓哥儿既然已经过继到了我们家,那便是臣妾和王爷的儿子,前几日桓王弟家的二小子见了毓哥儿,竟然指着毓哥儿说他是下贱的庶子,要奶娘抱着毓哥儿给他这个嫡兄行礼……娘娘,要论起来,我们是亲王府,桓王弟不过是个郡王,桓王弟家的二小子给我们毓哥儿行礼还差不多,他这样说话,分明不将毓哥儿当成臣妾和王爷的儿子,分明是还将毓哥儿还当成他们家可以随意轻贱的庶子呢……
娘娘,臣妾没福气亲能生一个儿子,但过继了毓哥儿我也是当成命根子的,就指望着臣妾和王爷百年之后他能给我们摔盆送终继承香火呢,他们这般轻贱毓哥儿,可不就是轻贱臣妾和王爷。
您若不给我们做主,臣妾可真是没法活了。”
接着先哭一阵,继续道:“臣妾都知道,他们当面不敢说臣妾什么,其实背后都埋汰臣妾不会生儿子呢,所以瞧不起臣妾瞧不起王府,才敢这样轻贱。”
然后再用帕子捂着嘴巴哭几阵,继续道:“娘娘,你可要给臣妾做主啊,臣妾的命好苦……”
郭后看着抱着她腿的春王妃,抽了抽腿,没抽出来,心里气得要命,偏偏还要忍着不能发作。
什么告状诉苦,凭春王妃的性子,若真要告状诉苦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就该来了,前几日发生的事,结果偏偏这时候才来,何况春王妃哪里是会为了这点事要死要活的人,分明是没事找事拖延时间。
春王夫妇向来只管守着王府过自己的日子,轻易不肯参与到争储的事情上去。
只是春王府在朝中虽然没什么势力,但春王到底是皇帝仅剩的一个兄弟,在皇帝面前颇能说得上话。
从前她花了不少心思去笼络春王夫妇,安陵也没少疼,结果这一家子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最终还是站到了太子一边去。
郭后忍下心中的火气,依旧是摆出和蔼的样子来,弯腰想要将春王妃扶起来,道:“二嫂,你先起来,放心,这件事本宫定会查证清楚,你先回去,本宫过后必会给你一个交代。”
春王妃也却不肯起来也不肯离开,开口道:“这还要怎么查,当时旁边都是有宫女奶娘亲眼看着的。
娘娘若不信,今日就将桓郡王妃和他家二小子宣进来,臣妾和他们就当着您的面对个质。”
皇后语气有些强硬起来道:“二嫂,今日并不适合解决你和桓郡王妃的纠纷,你今日还是先起来回去吧。”
说完望向旁边的安陵郡主,道:“安陵,劝劝你母妃。”
安陵却并不上前去劝,也跟着用帕子摸了摸眼睛,故作伤心的道:“娘娘,不怪我母妃如此,实在是桓郡王婶和她府上的二表弟欺人太甚。
母妃自来就因无子的事十分遗憾,后面过继了毓哥儿,毓哥儿聪明伶俐,母亲和父王将他当成了命根子都不为过,连我都排在了后头,如今有人这样不将春王府放在眼里,欺负毓哥儿,母妃怎能忍得下这口气。
娘娘,我母妃这些年心里苦啊,她就指望着您能给她做主了。”
说着,春王妃十分应景的再大哭两声。
皇后耐心实在耗尽了,看着她怒斥道:“好了,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是逼迫本宫不成。”
说着低头望向春王妃,厉声道:“二嫂,本宫平日敬你为长,处处礼让于你。
但你看看你现在的仪态举止,哪里还有一个王妃的样子。”
说完喊道:“来人,将春王妃和安陵郡主送去宫去。”
春王妃既已经做到这一步了,甚至也不惜和皇后撕破脸了,又哪里肯现在放弃。
于是干脆不要脸面的越加大声的哭喊起来,道:“是了,娘娘自己生有惠王,又怎么知道臣妾这些生不出儿子的人苦。
如今有人都欺到我们春王府的头上来了,原以为娘娘深明大义贤良淑德,定会为我们做主,没想到……”
顿了一下继续道:“儿子受了委屈,臣妾这个母妃却连给她做主的能耐都没有,令他任由人轻贱。
这样窝囊的春王妃,活在世上也是浪费粮食,臣妾还不如死了算了。”
就要放开皇后的脚,就要找根柱子撞过去的模样。
安陵郡主则在后面拉住她,劝道:“母妃,您别这样子,您若去了女儿该怎么办……”
春王妃本来就是做做样子又不是真的想要去死,这时候马上顺着转过头来,跟安陵郡主抱在一起痛哭:“女儿,母妃的命好苦啊……”
那情景模样,若外人见了还以为是她这个皇后逼她去死。
皇后的嘴角抽了抽,只觉得这整一出就是个闹剧,偏偏她没可奈何。
她不怕讲理的人,但遇上这撒泼打滚纯闹腾的人却没辙,无论你跟她说什么,她都能在哪里自说自演,一个妯娌的身份,还不能强硬的将她轰出去。
其实有皇后的身份在,皇后倒也不是不能将春王妃二人轰出去,只是她自己好贤名,怕坏了自己辛苦十几年维护的名声,这顾忌多了,便处处受制,特别是遇上人不讲理的时候。
不得不说,有时候一个人太好名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皇后也并不是拿她们没办法,开口道:“既然二嫂非要如此,那便令人去将桓郡王妃和桓郡王家的小二请进来吧。
他们进宫怕要有段时间,趁着这空隙本宫倒可以先处置另外一件事,二嫂和安陵若有这个逸致,倒不如也在这屋里看着。”
春王妃和安陵郡主心里具是咯噔一声,母女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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