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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赤亭忽然觉得自己好没道理,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又饿了这么久了,吃饱喝足才想起了娘亲,这有什么好失望的,小孩子,不懂事嘛!
也只能这么自己给自己舒心了。
小女孩听见自己娘亲被人埋了,立马又面露凶相,伸手就要去挠刘赤亭的脸,即便被按住脑袋压根儿够不着,也还是张牙舞爪的,打不到就吐唾沫,或是以自以为极其恶毒的言语骂人。
刘赤亭沉声道:“你娘死了,难不成你让她死了都不得安然吗?人死了,能入土为安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小女孩哭的撕心裂肺,咬着牙哭喊道:“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全家人都不得好死,我娘是你们害死的!
我要杀光你们。”
刘赤亭深吸一口气,将小女孩从脖领子上提起来,走去河边将其整个人按在水里,反复数次,小女孩终于不哭了。
刘赤亭冷声道:“你是要饿死还是跟我走?”
小女孩红着眼睛,鼻孔里流出来的也不知道是鼻涕还是水,只是哽咽着说道:“你管饭吗?”
刘赤亭轻声道:“听话就管饭,你要是不听我的,我随时会丢了你。”
待小女孩冷静了下来,刘赤亭这才帮着其洗了头,领着她往猿背城走去。
一路上,刘赤亭始终没有问这小姑娘的村子里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小女孩也忘了一样,闭口不提。
进门之前,刘赤亭问道:“你叫白小豆是吧?”
小姑娘转过头反问道:“你叫什么?”
少年人轻声道:“刘赤亭。”
进城之后,当然是先拉着这小鬼去买了一身新衣裳,顺便让成衣铺的妇人帮着她洗了个澡。
等了小半个时辰,白小豆穿了自己挑的黑色衣裳,扎了个冲天鬏,缓缓走了出来。
成衣铺那位老板娘唉声叹气道:“甭管是哥还是爹,对女孩子一定要好一些,看看,本来挺好看的小姑娘,那会儿都成了什么样子了?洗个澡换了五桶水!”
这位妇人心想着,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当大人的?好家伙,自个儿穿的人模狗样还背着一把剑,把小妮子弄的这么脏?
刘赤亭这叫一个百口莫辩,赶忙掏出银子递过去,然后拉起白小豆就往出走。
其实刘赤亭心里别扭至极,心说我今年十七,怎么可能是她爹?
低下头,看了看这个小闷葫芦,刘赤亭轻声道:“你这会儿怎么不哭不闹了?”
白小豆抬起头,开口道:“那些坏人管我的饭,是因为娘亲跟他们睡觉了。
现在娘亲死了,你管我的饭,所以我不闹。”
刘赤亭沉默片刻,轻声道:“吃过最好吃的是什么?”
白小豆还真是认真的想了想,这才说道:“早上吃的烤鱼。”
刘赤亭伸手揉了揉小丫头脑袋,却被白小豆一巴掌拍掉,又是那副恶狠狠的模样,“再摸我的头我就咬断你的手。”
刘赤亭还是将手硬放过去,开口道:“本来打算请你吃好吃的,既然你不想要牙了,我反正无所谓的。”
白小豆皱着眉头,或许是看在饭的份儿上才允许刘赤亭摸她的头。
小丫头忽然停步,轻声道:“这是京城吧?能不能带我去看看皇宫,我娘说,爹的头还挂在皇城门口,我想去看看。”
刘赤亭走在前面,没答应,而是说道:“先吃饭。”
刘赤亭理解为什么白小豆能这么平淡去提起她的父亲,因为她父亲连个影子都没留在白小豆心里,一丁点儿印象都没有。
找了一处饭馆,点了一大桌子吃食,刘赤亭放下一锭银子,轻声道:“你先吃,我出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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