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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酸意（第2页）

&esp;&esp;还是沉默。

&esp;&esp;她拿起杯：“我走了。”

&esp;&esp;“路柔。”

&esp;&esp;他没抽烟，但他的声音里有烟后的惆怅：“我们高中那段，算恋爱不？”

&esp;&esp;“哪里算？”

&esp;&esp;姜人海笑了一声：“又不要你男人。”

&esp;&esp;桌下，路柔轻踢了他一脚：“姜人海，你没跟那女的在一起？”

&esp;&esp;谁？

&esp;&esp;就你在学校亭子里抱着亲那个。

&esp;&esp;姜人海抿唇，什么也不说了，晃了晃橘子水。

&esp;&esp;路柔润润喉，便侧了身，掏出包里作业，明天要交。

&esp;&esp;又像以前那样。

&esp;&esp;她写作业，他就看她写作业。

&esp;&esp;看着看着，会觉得她垂下的睫毛特别好看。

&esp;&esp;姜人海把下巴放在桌上，伸出手指，横着碰了下她的右睫毛。

&esp;&esp;路柔瞪他：“干吗？”

&esp;&esp;指尖发痒，纤维的细腻扫着他。

&esp;&esp;姜人海的嗓子很干：“你也亲了我，看也没跟我在一起。”

&esp;&esp;我又跟你没感情。

&esp;&esp;他问：那怎么样才能有感情？

&esp;&esp;——

&esp;&esp;晚九点。

&esp;&esp;江漫翻开《长安客》，看了几页，没有一个字吸收进去。

&esp;&esp;他双指轻压眉间，还是把书放回原处。

坐在椅上，静默地看向一排排书封，无心阅读。

&esp;&esp;江漫知道他现在，不太对劲。

&esp;&esp;这是种又烦、又奇妙的情绪，像一团线，他扯不开，所以越扯越乱，越燥。

&esp;&esp;六岁那年，江漫陪奶奶回乡探亲，小孩脸还没长熟，睫长，乖巧，坐在大门前板凳上，捧着脸等夕阳，被误作女孩骗到山林里。

后来，发了两天烧病才好，从此对肉体亲密有了阴影。

十多年，他愈合很多，但养了习惯，下意识抵触人的靠近。

&esp;&esp;他又独自惯了，情欲很淡，这是第一次被女人这样地抱。

&esp;&esp;双臂绞着，有点窒息，他呼吸难受。

&esp;&esp;可江漫没推开，反而在慢慢接纳她的桎梏和触感，甚至，有捏一捏那段脊背的念头。

&esp;&esp;烦。

&esp;&esp;江漫正被磨变，这种变是新事物用温水煮蛙般让他在舒适中煎熬。

&esp;&esp;他无法接受这种变化，他害怕新东西，他害怕这种不受掌控的知觉，他有预感会毁了他坚持多年的自律节制，他要掐掉这种不该有的迷乱。

&esp;&esp;当初就不该让她来，赶紧让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