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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场上的赛事不知进行到了哪一步,喝彩声一阵高过一阵。
震耳欲聋的欢呼里,江翎稍稍俯身,垂眸询问,语气很礼貌:
“我有打扰到你吗?”
低沉悦耳的嗓音响在许昼耳畔,他睫毛一颤,瞳孔放大,像是被美杜莎盯上一样僵在原地,血液迅速涌到耳尖。
许昼已经记不清上一次和人靠这么近是什么时候了。
大脑里仿佛有一堆小人儿在毫无头绪地乱跑,一边拍着冒红光的控制台一边大叫:
高温!
高温!
失控!
失控!
他强自镇定下来,从嗓子里挤出一个有点变调的“不”
字。
说完后,许昼松了一口气,心想这回对话应该告一段落了吧?
他悄悄抬眼看过去。
对方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仍旧是那副冷淡自持的高岭之花模样,只是唇角不明显地弯起了一点,酒窝也浅浅的显露出来。
“那就好。”
19.
直到运动会过去后很久,久到操场上的树叶从盛绿变成枯黄,又落到地上被雪覆盖。
与江翎坐在一起的那个午后仍然会带着一点被阳光晒透的干燥香味,在许昼梦里反反复复出现。
以至于偶尔许昼自己也会怀疑,这可能只是一个幻想出来的梦境,而非真实发生的过往。
但真真假假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人已经成功占据了他的视野中心。
对许昼来说,看到江翎就等于在一堆一模一样的花里看到了独一无二的一朵。
20.
许昼被江翎吸引的不只是视线,还有一些其他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他开始在学校里留意这个人。
他知道了对方就是上学期刚转学过来就拿下年级红榜第一的超级学神,是学校表白墙上长期占据最大版面的公认校草,是人群里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淹没,走到哪里都像是站在闪光灯下的熠熠发光的人。
和这样的人相比,许昼想了想,觉得自己习惯待着的人群中的角落好像更阴暗了一点。
21.
人也是有趋光性的吗?
许昼不是人类学家,但关于这个问题,他思考了很久,觉得肯定是有。
不仅有趋光性,还有盲目的趋光性,和那些不撞路灯不罢休的飞蛾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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