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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忽然开始思考一个问题:殿下日后果真能履约撒开沈娘子的手,放过她吗?
陆镇今日甚是喜欢吻她,没有选择骑马,而是陪沈沅槿坐在车厢中,抱着她又亲又啃,就连将她送至原处离开前,还不忘亲一亲她的脸颊。
沈沅槿在他走后的头一件事就是净面,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洗干净了。
辞楹不用问也知道太子昨夜对她家娘子做了什么。
心中愤恨却又无计可施,只能期盼他能对娘子守约。
“今日好些了么?”
沈沅槿在床沿处坐下,温声问她。
辞楹点头如捣蒜,“好多了,明日大抵便可自己下床行走。”
东宫。
陆镇一夜未归,太子舍人从昨日下晌寻他到此时。
“殿下,各市舶司去岁的进项账册俱已经由户部核对,编撰成文,特呈殿下过目。”
信封上火漆印章完好无缺,陆镇抬手接过,令人退下,兀自迈入殿中。
元日四天假,陆镇仅仅得闲三日,此后四日俱是忙于公务;元日假后,一连数日,陆镇几乎所呆之处唯有明堂,东宫,户部。
五所市舶司中,独有浙东道的明州引起了陆镇的注意。
市舶司税收颇巨,每年可达数百万贯,底下大小官员或多或少会在这上头动歪心思,常言道水至清则无鱼,若在合理范围内,陆渊父子和户部皆可睁只眼闭只眼;可若是有的人做得过了头,威胁到朝廷和国库,陆镇便不可视而不见。
转眼到了正月十四,散朝后,陆镇于紫宸殿单独面见陆渊,商议明州市舶司赋税一事,欲在立春后亲自前往明州查探,未免打草惊蛇,还需得巧立名目。
当日得了陆渊首肯,陆镇乘撵归至东宫,望左春坊而去。
翌日上元,举国上下解除宵禁一日。
沈沅槿前段时间连日忙于绘制画稿,趁着今日上元佳节,也给自己放假一日,忙里偷闲,陪着辞楹一起制作花灯。
酉时过后,天色渐暗,华灯初上。
陆昀不日便要往江州赴任,心中割舍不下沈沅槿,自是遵从心意前来寻她逛花灯会。
他来时,沈沅槿和辞楹正好提了花灯也要出门,遂与他同行。
朱雀门楼上,帝后与东宫太子接受长安百姓的朝贺,掷出装有铜钱的红封,意在与民同乐。
沈沅槿不欲多见陆镇一面,沿朱雀大街观赏形态各异、坠玉挂穗的灯轮花树,走到朱雀门,直接右转朝安上门走去,并未有片刻的停留。
殊不知,她这一与周遭驻足观瞻天颜的民众格格不入的举动,恰恰使得陆镇在摩肩接踵的人群中寻到了她的身影。
陆镇早在一次次的相处中,牢牢记住了她的身形,哪怕是她此时着了男装,亦不难辨认出她。
然,此时此刻,她的身侧不独有女郎,竟还有一个男郎,正是她从前的夫郎,陆昀。
陆镇凤目微沉,死命攥住手里的红封,迟迟没有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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