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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酒吧里找到一个自称音乐制作人的男人,头有些秃了,牙齿不怎么整齐,身上喷木头味的香水,我不喜欢他身上的味道,我和他去快捷酒店睡觉,因为他说他还有两个朋友晚一些会过来。
我和他们三个人滚在一起,有一个人的手指很长,很灵活,他摸我的阴茎,用手指干我,两根手指,三根手指,我说不够,我骑在他身上,屁股吃住他的阴茎,我还是觉得不够,我抓了另外一个人过来,我给他口交。
上面下面都被挤满了,我放松了,满足了,男人射在我嘴里,还尿在我身上,射在我屁股里,用酒瓶堵住我的屁眼,精液流进玻璃瓶,和金黄的啤酒混在一起。
我喝那瓶酒,打了个酒嗝,我闻到那个酒嗝的气味。
像性爱的味道。
事后,他们三个轮流唱歌,一个唱歌辱骂前男友,一个辱骂前女友,还有一个辱骂前女友的家长。
我笑得直不起腰,躺在床上抽烟。
他们轮流洗澡,陆续离开,我继续抽烟,看电视,深夜的电视在播健身器材的广告,一个男模特在跑步机上跑得气喘吁吁,一身肌肉上都是汗。
我对着他打飞机。
射出来后,我穿好衣服也走了。
游荡回宿舍楼下时,我看到了秀秀,她身上确实是一条红裙子,她在往楼下搬花瓶。
搬到一片水泥空地上,那里已经放着两只花瓶了,她把怀里抱着的花瓶放过去就是第三只了。
我坐着抽烟,她经过我,我们没说话。
她进进出出,爬上爬下,好几个来回下来,把先前买的十只花瓶都搬下来了。
花瓶们一字排开,很像我在杂货店里见到它们时,它们被陈列出来的姿态。
那时,它们边上是一块纸牌,上面写:清仓跳楼!
五十三只!
我问她:“你也不要它们了?”
秀秀摇摇头,拿起一只花瓶,举高过头顶,她啊地尖叫,叫得很大声,中气十足,她把花瓶往前扔出去。
花瓶摔得粉碎。
我看楼上,看周围,零星几扇窗户亮起了灯。
秀秀举起了第二只花瓶,仍旧举高过头顶,尖叫,往前扔。
我说:“你发泄归发泄,不要扰民。”
秀秀不看我,举起了第三只花瓶,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额头上滴下汗,说:“我今天本来是去杀人的。”
我看着她,她闭上了眼睛尖叫,扔花瓶,原地跳起来,大叫,怪叫。
居民楼里有人喊话了:“发什么神经!
!”
秀秀吼回去:“搞艺术!
你他妈懂个屁!
!”
我笑出来,秀秀搬起第四只花瓶,想举起来,纤瘦的手臂摇摇晃晃,她举不动了,只好就这么把它砸到地上,花瓶没碎,她抱起它,砸了第二次。
花瓶还是没碎。
我起身,走过去,抓起那只花瓶扔了出去,花瓶碎开来了,碎片一片一片很大块。
秀秀叉着腰喘气,道:“但是我没有下手。”
我说:“杀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秀秀左右看看,找到一块石头,举起石头扔向那些花瓶。
一只花瓶碎了道口子,我也捡了块石头,往列成一排的花瓶身上扔。
一块瓷碎片飞起来,飞到秀秀脚边,她捡起来往地上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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