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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闲的日子里,时光流逝的很快,当计量时间的单位从秒,变成小时,最后在变成上午、下午和晚上,时间就显得那么不值钱起来。
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仇人相见的分外眼红,想要回到过去只是痴人说梦,期盼不切实际的未来更像是痴心妄想,只有时间是永恒不变的,它永远都在奔流。
这并不是沈铎想要的。
泽费罗斯在卧室里休息的时间变长了,除了吃饭和洗漱的时间,他几乎都只待在二楼的卧室里,他自以为乖巧地配合着他,但沈铎并不会因此就感觉满足——每隔一个小时,沈铎就会去看看他的情况,他就在床上闭上眼睛,感受他手指和掌心传来的温度。
检查呼吸,确认脉搏,把被子给他拉上,指尖拂过他的头发……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不放心呢?泽费罗斯确实没有再花心思对付沈铎或者干别的什么不能告诉他的事情,他只是需要休息,这是一个合理的借口,他是一个这辈子都没怎么好好睡个觉的人,这里只有沈铎,他可以在这里彻底放松下来去休息。
沈铎离开了,被他压下一片的床垫恢复了原来的位置,泽费罗斯睁开眼睛。
可他现在已经睡得厌烦了,但他还在假装,这是逃避,毫无疑问。
可沈铎就愿意这样挥霍分享他的时间。
泽费罗斯把被子拉在头顶,这床的感觉跟那个房子里的几乎一模一样。
他听到木质地板上再次传来微弱的响声,有什么东西被放在床边,泽费罗斯把手搭在腹部,金属已经被他的体温温热了。
没过多久,在药物的帮助下他就睡着了。
“醒醒!
你梦到什么了?”
沈铎睁开眼睛的时候,泽费罗斯正跪在他面前,两只胳膊撑在沙发的两边扶手上摇晃,屋子里没有开灯,咫尺之间仍然看不清楚对方的表情,只有耳边的呼吸声可以证明他确实存在。
沈铎猛地晃了一下头,有温热的液体从他鼻尖上滴落,他张开嘴辅助鼻腔深深吸了一口气,慢慢恢复了意识。
泽费罗斯看他迅速在他面前装模作样摆出一副正经的样子,明明鼻尖的眼泪刚刚才落到他胸口。
“我睡着了,不好意思。”
沈铎的口气生硬而冷淡。
“这没什么……”
泽费罗斯看见了那滴落在他手背上的眼泪,“现在你比我更需要休息,我不会走的。
你继续睡吧,去床上,被子里很暖和。”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这样对他说。
沈铎黑色的瞳孔微微放大了一些,他望着那个处于黑暗中的模糊阴影觉得不可置信,睫毛拦不住他眼眶里一下子涌出来的眼泪,他皱起了眉毛。
他快要装不下去了。
他明明都记得!
沈铎想要表达的东西太多了……
泽费罗斯虽然不能分辨颜色,但他的夜视极好,即使沈铎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他也清清楚楚看到了他的痛苦。
他从来没有见过沈铎会对着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即使他一声不吭。
沈铎的表情太痛苦了,以至于他都没有心思用轻薄言语去调侃他丰富的反应,而失去“玩笑”
保护的他只能像个傻瓜一样愣在原地,连头发丝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不停叫嚣着的委屈。
他是在埋怨吗,还是在无声控诉?
他的声音不可抑制地颤抖着,几乎要哭出来了可还是继续说着,没有大吵大闹,语调都不怎么起伏,可每说一个字,心头就好像滴血一样痛。
“够了,真的够了……”
眼泪落在脸上,手指扣进沙发里,他依旧缩着身子忍耐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泽费罗斯才听到他气若游丝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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