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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慧萍到地里之后,张铁生已经刨了半根垄,林慧萍开始还不觉得什么,捡了半响,才迟迟看到儿子来,心下早就有些不快,不过到底儿子来了,她也没有多说,偏眼看着响午了,女儿还没有来,林慧萍的火气就上来了。
“敢情这死丫头根本就没想过上地来干活,看我回去怎么收拾她。”
林慧萍忍不住骂出声来。
张跃进懒散的捡着土豆往筐里装,“妈,你得管管三妹了,今天我去送菜,看她就不像样子,难怪兴华跟志红订婚。”
一听这话,林慧萍的腾的一下就直起身子,“跃进,以后你少跟赵兴华来往,面上跟兰子处对象,暗下与张志红来往,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以后你离着远点,跟什么人像什么人,别到时你好的没学来,把坏的学一身。”
林慧萍到底舍不得骂儿子,只让儿子离着远点。
张跃进没听进心里去,面上却听话的应着,“我知道。”
暗下却不以为意。
林慧萍看儿子这副样子,就知道是没有把这话当回事,偏又觉得这一切不怪儿子,要怪也是怪那个不争气的女儿,抬头看了一眼太阳,已经正当空中,约摸十二点了。
“我先背一筐回去,剩下的你和你爸背回去。”
林慧萍急着回家跟张秀兰算帐,背上一筐土豆就往家里走。
结果一肚子气没等撒出去,进村的时候,正好看到村里的田生媳妇张云跟赵兴华的母亲宋琴在说自己家的事,当场就炸了。
“哪个长舌妇在背后说我家兰子呢?呸,瞅你那点能耐,要说就出来露露脸说,肚脐眼放屁,你出的哪门子的气?我家兰子那可是被人给玩了,说起来那可是受害者,可不像有些人,做了昧良心的事还能到处讲究别人。
不下蛋的鸡没事多看看怎么能下出蛋来,整天在背后里嚼舌根,这坏事做多可要遭报应。”
“林慧萍你骂谁呢?你听到啥了,就说我们在背后讲究你家兰子,你说说我们说啥了?还受害者,你也不看看自己家啥样,一个是天上的云一个是地上的泥,要脸的早就知趣的自己退出来,非得让人家把事做出来,她才知道深浅,还一副受害者的样子,我看就是不要脸。”
张云一听也火了。
张云跟林慧萍年岁相当,可嫁了这么些年,肚子一点动静也没有,一听被骂是不下蛋的鸡,哪里能忍住。
宋琴站在一旁,也微微皱起眉头,“林大姐,你误会了,我们并没有说你家秀兰。”
“呸,少在这里假腥腥,把你那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收起来,我们这农村人吃不得那一套,你还是留着给别人看去吧。”
林慧萍恶气的回了宋琴一句,就冲着张云去了,把身后的筐子往地上一落,双手掐腰扬着嗓门就骂道,“快听听,这不要背后讲究还叫什么?不打自招了,你也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
我家兰子咋不要脸了?又不是她贴过去的,我看不要脸的是那些面上一套,暗下又一套的人。
我们家是穷,可也没偷没抢,不像有些人背地里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你说谁呢?你再说一句。”
张云在村里也是出了名的厉害,几个大步到了林慧萍面前。
林慧萍一挺胸口,“谁接话我就骂谁呢,谁心虚我就骂谁呢,你个欠儿登似的,屯子里谁没被你讲究过,难怪生不出孩子。”
“我让你骂。”
张云个子不如林慧萍高,可长的结实,几句不顺心巴掌就扬了过去。
这打架林慧萍可不吃亏,身子一偏就躲了过去,随后就见她手一扬,就抓住了张云的头发,用力的往下撕,张云受疼,身子弯下去,两只手却往林慧萍的身上抓,林慧萍那只闲着的手就铆足了劲往张云的脸上打,巴掌声打出来都是闷响,可见是用足了劲。
张云受疼,两只手胡乱的往林慧萍的身上挠,两人撕打在一起,骂人的话更是难以入耳的从嘴里接二连三的吐出来。
宋琴都看呆了。
当年宋琴和丈夫被下放到农村,在村里呆了这些年,却仍旧一直心里以城里人自居,更是不屑与村里的人来往,她一直觉得这农村人没有素质,先前林慧萍骂的那些话,她就多有不喜,可本着自己的素质,也没有回骂过去,哪成想这两人越骂越难听,最后还打到一起去。
正赶上响午,地里干活的人都回家吃饭,不多时就围了一圈的人,有几个上前去劝架的,半天也没有地方下手,只能悻悻的站在一旁。
张铁林背着手从村里回来,看到屯子口围一群的人,皱了皱眉头,“这都干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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