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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岁了一晚上的兽人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只有银沙还站在希娅的寝殿外等待。
海娜一回来就看见鼻子被冻得发红的银沙,有些惊讶:“银沙?你怎么还没去休息?”
她记得蛇类可是非常怕冷的。
“我找公主有事。”
银沙回答道。
海娜被冷风吹得困意消散了一半,她知道银沙话不多、事儿也少,除了公主传召,平时只喜欢在屋里待着,如果没有什么要紧事,绝不会吹着寒风在这儿等公主的。
“我去看看公主醒了没。”
海娜侧了下身,让银沙到寝殿外间等。
希娅已经醒了,听到谈话声便披了件厚绒毯子坐了起来:“进来吧。”
“是我说话吵醒您了吗?”
海娜有些惊讶,将洗漱用品端了进来。
“没有,等会儿宫里会来赏赐,我本就要早起。”
希娅说,“你去睡会儿,叫别人来伺候。”
海娜也怕自己在困倦的状态下不能周全地照顾希娅,便没有逞强,行了礼就退了出去。
“您的目的达到了吗?那些流言可以停止散播了吗?”
银沙的瞳色是泛着银色冷光的灰,像阴冷天气下背阴处的雪,瞳孔是蛇系兽人特有的尖细竖长,被他毫无感情的蛇眸盯着的时候,会觉得身边的空气都冷了几度。
“可以了,你做的很好。”
希娅将热毛巾盖在脸上,深吸了一口气,舒服地喟叹一声。
银沙盯着她一言不发,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视线会令人感到不适的觉悟。
他实在是不明白,她为什么可以对自己这么狠?
虚假拍卖的流言会毁了她民间的口碑,任何人都有可能以此攻击她的品德,称她为世界上最伪善、贪婪的女人;
杀害王储的流言会成为大臣们取消她继位资格的借口,她会永远背上“为了上位可以不择手段残害手足”
的骂名,人人都会说她是个心狠手辣的魔女;
最后一条关于她贞洁的流言,看似罪名最小,实则威力最大,哪怕现在停止散播那些流言,一切都被证实为诬陷,人们可能会在时间的作用下忘记前两条流言,但她的桃色八卦依然会被那些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以莫须有的卑劣臆想来揣测她。
哪怕她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地戴着王冠,衣衫整洁地坐在轿辇上,有着普通市井男人永远无法企及的身份,那些人也会在她路过时互相挤眉弄眼,将曾经不知在哪个角落里听来的风言风语再次翻出来回味,以此填补他们空虚而充满肮脏欲望的内心。
光是想象,银沙就觉得无法忍受了起来。
希娅所图的究竟是什么呢?什么东西值得她做到这样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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