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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了吗,那女人一步一跪,从港口一路跪来王都的事?”
“这事都传遍了,谁不知道啊?听说那女人膝盖都跪烂了,现在只能爬着走。”
“若不是有天大的冤屈,何苦这样呢?我猜她背后一定有个凄惨的故事。”
“她的事都传遍大街小巷了,咱们王都的大人亲自去问她所为何事,但不知那女人说了什么,竟然被卫兵架着丢出了城门外。”
宫女躲在窗下窃窃私语着,殊不知国王今日心血来潮想要赏雪,正好在此地批阅奏折。
“哦?我倒不知道这事。”
国王放下鹅毛笔,目光深深地看着路德。
世上不该有国王都不知道的事,除非有人刻意拦截了消息,企图捂住国王的耳朵。
路德被那一眼看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哀声道:“这几日我都是跟在陛下身边寸步不离的,我也未曾听说啊……求陛下恕罪。”
国王沉声道:“让那两个嚼舌根的女仆滚进来。”
敏锐的国王听说那个女人来自港口,立刻就察觉到了一丝古怪。
约莫一刻钟,她的信息就被汇总到了国王那里。
她叫梅瑞狄斯·蓓姬,是一个渔女。
蓓姬和丈夫是青梅竹马,靠着勤勤恳恳出海捕鱼过得非常幸福,上个月底,他们在波赖港口建成了自己的爱巢,拥有了一个能够听见海浪、看见无垠大海的新家。
在希娅和承二失踪的同一时期,蓓姬的家人惨遭杀害,而她自己也遭到了非人的凌辱。
她一路跪至王都,只为求得一位良民应得的公道。
国王神色阴沉,他立刻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王都的官员将蓓姬逐出城外,无非就是——
给她带来苦难的人,正是他的大儿子凯拉妮·承二。
十六岁的儿子正值气血方刚的年纪,宫里女人众多,他难免受到蛊惑。
承二自己身边的美貌侍女几乎玩弄了个遍,但国王认为这无伤大雅,这是男人本性,这是神赐的特权。
女人本就是罪恶的开端,男人受到诱惑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不耽误正事,那便无伤大雅。
国王自己本身便风流成性,自然不会因为儿子这样在他看来不值一提的行为生气。
他的愤怒来源于——
作为一国王储,竟然不合时宜地在外面拈花惹草,更愚蠢地留下了会损害王室名誉的祸害,想来平时教他的处事之道都学进了狗肚子。
国王宣召了那个女人,想从她的口中得到一点关于承二的消息。
梅瑞狄斯·蓓姬便得以跪伏在金碧辉煌的大殿里,她的膝盖早已血肉模糊,可她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般,虔诚地长跪在那里。
“梅瑞狄斯·蓓姬,你不远千里地一步一跪,将你那些丑事闹得人尽皆知,毫无妇女该有的羞耻之心,到底所求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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