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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唯一的选择（第1页）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莫知远也不知道自己被重复攻击了多少次，虽然每次莫知远都能在临近意识崩溃的边缘强行回过神来，但是这种滋味着实不好受，而且莫知远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每一次的意识攻击都越发强烈，也许下一次，自己就要坚持不住了。

如他所想，下一秒，一股强大的能量再次涌入脑海，他能感觉到这股能量远远超过了之前的任意一次能量，纷繁杂乱的信息瞬间就填满了脑子，莫知远感觉自己的脑袋似乎是要爆炸了，纵使承受了这么多次这种形式的攻击，莫知远依旧想不出破解之法，换而言之这种攻击是毫无破绽的，如果说莫知远的命运是绝对防御，那这种更高维度的意识形态的攻击，就是绝对攻击，是没有办法被防御住的。

等待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莫知远立刻抓住一切缝隙，迅速思考了起来，得益于意识层面的攻击，莫知远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更加灵活了，这就是接受了信息洗礼的结果，但是事情的发展总是出人意料，就在他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时刻，下一道攻击便降临了。

莫知远一口鲜血喷洒了数米，他知道自己的意识就要消散了，但是他不甘心，一定有什么办法，可惜事与愿违，奇迹并没有发生，即便是拥有绝对防御的莫知远，也无法抵御虫群的同化过程，这个过程更像是因果律的命令，一旦发出指令，地球上的生物都没有办法违抗。

走马灯在莫知远最后的意识中闪烁，无数人的面容浮现，有我们熟悉的剑尘心，唐旭燚，也有我们素未谋面的陌生人，但无论认识与否，他们看向莫知远的脸庞都带着微笑，这些微笑共同组成了一道灿烂的阳光，莫知远抬手遮住了刺眼的光芒，透过指缝看清了站在最后的人，那是一位十岁左右的小男孩。

“爷爷，我考试得了第一名，怎么样，我厉害吧，你要怎么奖励我呢？”

“爷爷，我想要去游乐场玩，你就带我去吧，求你了。”

“爷爷，爸爸和妈妈没有我们这种力量吗？这是为什么呢？”

“爷爷，那普通人就没有办法保护地球了吗？”

“爷爷，我决定了，我也要像爷爷一样，守护世界和平。”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响起，莫知远苦笑着想着：“清河啊，爷爷我可能没办法继续陪你了，努力的走下去吧，你的理想一定会实现的。”

漂浮在空中的泡泡观察到莫知远的状态，整个身体在空中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表达自己的满意，用不了多久，莫知远就会被同化成另一位虫群领袖，届时拥有绝对防御的虫群领袖几乎可以称为当今地球上无敌的存在，这对于人类来说，实在是雪上加霜。

莫知远也深深知道这一点，所以他还不能倒下，至少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拱手交到虫群手上，一股能量在莫知远身上四散爆发，这股能量强大无比，使得泡泡都被能量波及颤抖了几下，泡泡再次显示出疑惑的状态，它不明白，红日级的命运者怎么能够爆发出这种能量。

自然，红日级的命运者确实爆发不出这种程度的能量，但是此刻莫知远已经不是红日级的命运者了，在意识消散的最后瞬间，他完成了觉醒，此刻浑厚如深渊般的能量从莫知远身上散发，他的气息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这一切还得归功于眼前泡泡发出的一次又一次的意识攻击，浩瀚的信息确实会让人类的意识崩溃，但是一旦抵抗成功之后，人脑就会迅速接受所接触的一切，毫不夸张地说，经历过意识攻击的莫知远，已经称为当今地球上智商最高的人了，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迅速整理信息，在最后一秒突破至黑渊级。

这件事确实超出了虫群，或者说是泡泡的意料，它没有想到同化的过程居然能够被利用，以提升自身的命运等级，毕竟在它的意识中，人脑是不可能承受直抵灵魂深处的攻击的。

但是此刻莫知远的表情并没有乐观，甚至比之前都要难看了很多倍，突破至黑渊的他能够看到的东西也更多了，此刻他才知道红日级别的他觉得自己是无敌的这件事，是有多么的可笑。

“哈哈，哈哈，哈哈……”

迅速分析完所有信息后，莫知远突然开始大笑起来，笑得如此夸张，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莫知远还在喃喃自语，“因果律的攻击吗？看来是轮到我做选择的时候了。”

黑渊级别的莫知远没花多少时间就看出来这种攻击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半因果律攻击了，之所以说是半因果律，是因为这次攻击所导致的后果是能够避免的，真正的因果律攻击是无法避免的，而且对于此刻的莫知远来说，避免的方式也很容易做到，只需要将自己的因果关系分散出去，让其余的人类来代替自己承担就行。

他迅速地计算了一下分担的人数，如果是普通人的话，大概需要一千万人，也就是盲村所在清风市的全部人口，而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这些普通人的意识会瞬间崩坏，变成虫群的行尸走肉，普通人变成行尸走肉很好解决，通通杀掉就可以了，但是命运者可不好解决，想要解决一位高等级的命运者，是需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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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果不这样做，即便是身为黑渊级别的莫知远，注定是无法逃脱这场攻击的，迟早会被虫群同化，只不过同化一个黑渊级别的命运者，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更久，但也仅此而已了。

“还真是一道令人纠结的选择题啊。”

莫知远的表情有些许狰狞，他怎么也猜不透，自己居然会面临这种选择，一方面是自己的生命，另一方面是一千万个普通人的生命。

这就是一道经典的电车难题，从上帝视角来看，一千万个普通人的生命好像确实没办法和黑渊级别的莫知远相提并论，更何况目前正是人类危机存亡之际，多一位强大的命运者，人类就多一份获胜的希望，但是如果从普通人的角度来看，他们一定不会同意，难道命运者的生命是生命，普通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了吗？

莫知远也是这么想的，看似他拥有两种选择，实际上，一种都没有，选择牺牲一千万个普通人，那他这之后的130年都得活在自我愧疚之中，但如果任凭虫群同化自己，那么虫群就会拥有黑渊级的绝对防御，这足以判定这场战争的结局了，那时他将成为毁灭人类的罪人。

想到此处，莫知远又笑了，这一次他笑得是那样的自由，是那样的放松：“既然如此，那我两个都不选了，莫清河，不必伤心，你的爷爷啊，可是拯救了这个世界的大英雄！”

强大的能量从他身体爆发，整个空间都发生了颤抖，就连还在孵化场核心处的工蚁之首——沃克安特都感受到了这股令万物都为之颤抖的能量。

那是绝对防御最后的绝唱——“命运的挽歌！”

与此同时，在飞机上前往盲村的剑尘心突然惊醒，额头上挂着冷汗，似乎是做了噩梦，连续的奔波让他十分疲惫，他抬手揉了揉眼角，抬起旁边的小窗，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不由自主地想到：“这股心悸是怎么回事？死老头，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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