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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裴端远戳穿他的心思太后赐他美人（第2页）

门房小厮继续道：“老族长请您过去一趟，说有话要同您说。”

裴延舟看向裴容舒，“你…先去梳妆，待会儿进宫。”

裴容舒也不知道裴端远要同他说什么，点头应声后便退出了明理院。

*

裴端远病愈后屋子里还是一股子经久不散的药味，裴延舟入内，老人才从书案边抬首，静静地打量对方。

“从祖父身子好些了吗？”

裴延舟神情生来比旁人淡漠三分，故而即便是关怀的话，到他嘴里都少了些温度。

“昨夜，是你去接裴容舒回家的？”

裴端远没答他的话，反而抛了另一个问题过来。

裴延舟没否认，“是，昨夜她喝醉了，我去接她回来。”

“得亏她是喝醉了，不然，我一定会将她逐出裴家。”

裴端远满头华发，眼尾堆积的皱纹随着眼皮颤动上下起伏，坐在桌案前亦是森严庄重，手指头不受控制的哆嗦。

裴延舟闻之一顿，缓缓看向老人家，“从祖父这是何意？”

“何意？”

裴端远紧紧合上眼，深呼吸两口气后，还是没忍住抓起镇纸砸向屋中那人。

裴延舟没躲，任由镇纸狠狠砸在了胸骨上，身子微微晃动后，才稍微确信地望向裴端远，“您瞧见了。”

“你还知道我瞧见了你做的那丑事？”

裴端远脸色涨红，指着他，亦如先前所做噩梦中的父兄，恨不得戳着他的脊梁骨，凶恶非常。

“裴延舟，你是裴家家主！

那是你亲手养大的侄女，你怎么能……”

裴端远重重喘气，喉道传出狂风席卷后的沙沙声，模样痛心疾首，“她喝醉了，难道你也喝醉了不成？”

“……”

对方没有及时答话，屋子里静得只剩下老人急促的喘气声，恍若连廊外树叶晃荡的小动静都能传进屋中。

“我没喝醉。”

裴延舟的情绪倒是比裴端远想象中要稳定得多，好像早就应对过无数次这样的指责痛斥，甚至略显麻木。

“从祖父，我当时很清醒。”

裴端远不敢置信，“裴延舟，裴家清贵满门，你爹和兄长虽然是拿刀剑的，却秉性端正，从未做过悖逆人伦之事。”

“你这个…你这个…噗……”

裴端远咳出一口血来，洒在案上白纸，令裴延舟身子一抖，停顿了半晌，还是走过来替裴端远轻拍后背，帮助老人家缓口气上来。

“从祖父，我…对不住裴家。”

裴延舟喉咙好像被人活生生掐住，又紧又涩，看着从小抱着他的长辈如此，心里亦是堵闷。

“你该成婚了。”

裴端远缓了许久，才吐出这句话来，后背上的拍抚忽然停了下来，他却先断了年轻人的话，“裴延舟，你有没有想过，容儿昨夜喝醉了，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合乎于她的心意。

她若是知道你对她做的那些，她真的会将你当作一个正常人看待吗？你在她眼里是小叔叔，是亲人，不是一个可以爱慕的男人。”

裴延舟手掌渐渐蜷缩起来，冰凉从指尖延伸到身体每个角落，只觉一阵铁寒灼心。

“十郎，你从小就疼爱她，你舍得让她背负上那些污秽罪名，舍得看她痛苦吗？”

最后一句话落下，裴延舟险些没站稳，往后踉跄了一步，后背被楠木书架磨得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