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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对方从晦总有种从前的狐朋狗友的既视感。
方从晦对她却还是热情不减,问:“令俞近来可有新作?我虽到了江南之地,但是一直都没见过比令俞的画,更可心的作品。
真是十分遗憾。
我在江南,最是想念令俞的一笔丹青。”
李令俞心说,你这话就违心了,江南之地,才子遍地,真不用这样给我戴高帽子,不用这样商业互吹。
“没听到消息,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他这个枢密直学士,是真的闲。
领着闲差,到处闲逛。
“你不知道?明年科考,我被派往兖州做巡查,裴虞就在建康,我在路上还遇见他了。”
李令俞哦了声,心想礼部好快的动作,看来世家这次也急着组织考试。
她点点头:“好事,那恭喜大人。”
方从晦见她敷衍,以为她对这些官场俗事不感兴趣,哪知道李令俞正在心里吐槽。
“这是什么好事,不过是烦人时罢了。”
他转头问:“你这房子是谁造的?好巧的心思。”
李令俞:“这都快深秋了,天冷这窗就不开了。”
方从晦还是兴致满满,拉开障子门,将竹帘放下来,整个房子里十分亮堂,除了有些冷,真是十分精妙,他站在竹帘前,连连称秒。
阿竺端着茶进来,方从晦才坐下,阿竺将竹帘收起,将障子门关上,然后从正门出去了。
方从晦问:“我前几日回来,听说你给陈侯画的贺寿图……”
李令俞没等他说完就说:“不是贺寿图,是侯府世子登门求画,为父亲贺寿。
那是世子送给侯爷的贺礼。
如今我也确实没空,接下来该给圣人准备了。”
你可别给我说项了,我现在的身价,卖画也能过得挺好,真不想和你结交,不想攀附你们方家。
方从晦遗憾连连,他是个富贵散人,不爱管这些俗事,只想结交风流人物,风花弄月,顺带结交名士,最好是寒门,能做方家的门客,这样父亲也不会整日催他去做官。
李令俞,真是可惜了,有如此才华。
李令俞见识过了他这个富贵公子的荒唐,两人正聊着,门房的人领着蔡真进来,蔡真来召她进宫。
蔡真进了门一本正经宣,圣人召她紫宸殿觐见。
她说了声,大人稍等,我换身衣服。
倒是把方从晦吓了一跳,他只听说她如今平步青云,没想到,她都直上云霄了。
北宫可是多年都是禁忌,极少人提起圣人,看样子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蔡真在李令俞面前十分乖巧话痨,但在外人面前,就是北宫的大内官,姿态端的高高的。
直到李令俞换了衣服,他都没和方从晦说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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