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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你不应该和我走这么近。”
她闭着眼声音微颤。
她刚刚在迷迷糊糊之间,听到了两人对峙的声音。
想起之前元彦冲对她说的话,她隐约猜到中枢对李休璟的态度是什么。
这样一个无法掌控的变数,最好还是不要给他崭露头角的机会。
哪怕他是陇西李家的嫡子,但是只要一日没有明确的表面立场。
他们便不会接纳他,也不会管他如何。
最好是能够阻拦他升迁的道路,让他永远埋于青史之外。
思绪至此,裴皎然眼中泛起一缕同情。
她忽然明白。
为什么前世的李休璟在回到长安后,会和中枢势同水火。
任谁都会如此吧……无缘无故地被冷置多年。
“为什么?是怕我连累你么?你的立场在中枢,而我在藩镇,甚至说根本没有立场?”
李休璟望着她,声音微冷,“或许你的担心是多余的。”
“也许吧。”
裴皎然无谓地一笑。
说到底无论李休璟来日立场如何,都与她无关。
扶着榻沿,裴皎然艰难地往外挪。
却被李休璟横臂拦住去路。
“你这样能去哪?医官就快来了,好歹喝完药再走吧。”
正说着叩门声入耳。
李休璟道:“进来。”
庶仆领着医官来了。
见还是上次那个给李休璟治伤的医官,裴皎然微愕,连忙躺下扯过被子蒙住脸。
她已经看到了那医官眼中的揶揄,怕是等会又得揶揄二人。
“见过刺史。”
医官笑呵呵地看了看李休璟,又对着裴皎然道:“劳烦裴明府伸手,老朽替您诊脉看看。”
裴皎然闻言配合地伸出一臂。
医官三指搭于她腕上,不时叹息一两句。
听着医官的叹气声,李休璟拧眉。
不多时,医官起身笑道:“刺史放心,裴明府并无大碍。
只是偶感风寒,老朽给她开几贴药便好。”
“好。
我让贺谅同你一块去,煎药的事情你就交给他。”
说完李休璟吩咐庶仆去把贺谅找来。
虽然医官已经替她诊过脉,但是李休璟任不让她离开。
说是贺谅已经去煎药了,等喝完药再走。
睁眼侧躺在床上,透过屏风看向坐在书案前的李休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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