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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有客人,咱们院子里要有人守着。”
“那你就留着看家吧。”
来安听的笑起来:“还是让惠安在家吧,我跟着你去,家里的客人你也不认识。”
杜从宜一想,也对。
赵诚晚上出去是为了见章奎,章奎这段时间是真的惨,朝中动荡,新旧交替,他只能领悟官家的意思,一艘小船在风浪中两不得罪,但也是最得罪的方式了,不招两党待见。
小小的舍人,十分艰难。
章奎和吕好蒙不一样,他心思细腻,做事很擅长想。
所以赵诚也是想推他一把,晚上就两个人在汴河船上喝酒,赵诚和他说:“最近的麻烦压不下去吗?”
章奎叹气,不复白日里的云淡风轻。
闷了口酒:“张相公,兄弟六人,一门六进士,还不算子侄,整个旧党不是张相公一家人,或者一派人。
官家如今急着用兵,就是想拔出这些……”
他说到最后,几乎声不可闻。
“张尧给官家斥责后,他不是就生了退意?汪相公可是关西人,是真的因为马球赛的事情连累才下来的。
算起来南北各有分歧。”
章奎:“可现在的问题,就是东南加税,东南出身的士人不愿意。
林副相也开始犹豫了,上书想让官家体恤东南百姓。”
官家已经几天没有会朝政了。
赵诚淡淡提了句:“什么是百姓,是拥有土地的士民才叫百姓,没有土地没有户口的,都算不得百姓,也不是奴仆,这些人在户籍上都不存在。
你看看城外汴河两岸讨生活的不下万人,没有一个人拥有土地。
你问问,所谓新旧党人,东华门才子们的繁华诗篇里,与那些人有何干系?”
章奎举着酒杯愕然看着他,都忘了喝酒。
好半天才说:“你这话,是会被御史弹劾死的。”
赵诚无赖:“我又不上殿,关我何事,我为官家守城门,那些东西府相公们操心的事情,轮不到我操心。”
章奎叹气:“上半年因为遭灾,东南漕粮推迟入京……”
赵诚不等他说完:“谁说推迟了?”
章奎满脸不懂看着他。
“今夜你别回去,就宿在船上,等城门落下,见识见识城外的船怎么进来的。”
章奎坐直问:“当真?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赵诚看着他说:“你别管我怎么发现,只要有心人一探听,就能发现,入京的货船不入城,运木材丝绸任何东西的船,都可以运粮。
东南仕人的话没说错,东南百姓苦,但不是他们苦,是他们把百姓榨干了,再榨不出加税的钱了。”
章奎知道兹事体大,顿时有些坐立不安。
赵诚:“你安安稳稳坐着,等入夜了我送你出城,你自己去瞧,我可不认识南来的船。
找到了粮送你了,夜黑风高,我要回家睡觉了。”
章奎知道他特意来为自己解围的。
“快回去吧,剩下的明日再说。”
赵诚带着周全悠哉悠哉回去了,杜从宜还在和来安商量过两天的事,见他这么悠闲,就忍不住说:“过几日你兄弟成婚,你这么清闲的吗?”
赵诚笑着开玩笑:“我兄弟成婚,自然是我兄弟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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