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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书微微抬眼,眸光之中有些诧异,一闪而逝后方才答道。
“回姑娘的话,奴才先前去寻了街上的混子,他们消息灵通,言道忠勇侯府的车驾时常停放于西街一座二进的小院儿之中,且瞧着车驾主子身上名贵的服饰,再以年龄推算,定然是忠勇侯无疑。”
俞蕴之唇角微勾,轻轻眨动凤眸,复又道。
“那你可知那二进的宅子中到底住了何人?”
“是母子二人,那妇人姓周,夫婿四年前离世,只留下一个遗腹子,约莫三岁,小娃乳名羽儿,大名倒是并不清楚。”
所谓的羽儿定然便是安璔的独子安非羽。
如此一想,俞蕴之面上的笑意更浓,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泛着清香的六安瓜片,冲着研书不住的夸口赞道。
“今日之事办的着实不错,辛苦你了。”
说着,俞蕴之冲着半夏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登时便款款行至研书身前,自袖笼中取出一碧色的荷包,其中装着分量不轻的散碎银子。
半夏将碧色荷包塞进研书的手中,不顾后者的推辞,轻声道。
“拿着银钱去吃些酒罢,权是姑娘赏赐的。”
研书这小厮原本还有些忐忑,不顾因着面皮薄些,此刻满脸涨红,倒也不敢推辞了。
此刻俞蕴之方才发觉,研书生的眉清目秀,身上还透着一股子书卷气,着实是一副好模样,只当个小厮倒是可惜了。
不过这人乃是伺候在父亲身畔的,俞蕴之也不好多言,只是淡淡的开口吩咐了一句。
“我派你查探之事,莫要与旁人言道,可记住了?”
听得此言,研书身子一个激灵,自然是不敢违拗主子的吩咐,连连点头,复又行礼作揖方才退去。
待到研书之后,俞蕴之倒是觉得有些不够,毕竟她现下在忠勇侯府也未曾安插眼线,想要将安轻红那贱蹄子的举动时时刻刻收入眼底,着实不是易事。
莫不如寻一个帮手,日后行事也方便许多。
如此思量了一会子,俞蕴之心头有了想法,凤眸微转,瞧见了眉眼清秀的辛夷,不由微微颔首。
辛夷见状,不由有些茫然,却也未曾多言什么。
******
此刻忠勇侯府早便乱成了一窝蜂,因着小厮与丫鬟*一事,许多丫鬟婆子都亲眼瞧见了,且安轻红被抱出厢房至极,明显衣衫不整,厢房之中到底生出了何种事端,旁人自然是并不清楚。
但却不清楚,心中臆想便越是荒唐,即便忠勇侯夫人易氏打杀了不少丫鬟婆子,仍旧止不住风言风语。
府中众人都以为安轻红并未*,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之前厢房之中便只有她与虎子两个,二人因着香料的缘故,早便有些神智不清,等到丑陋不堪的物什现于眼前之时,安轻红方才清醒些许,但身子早便失去力气,终究是已经晚了。
而后大抵是虎子恢复了些许神智,方才放过了安轻红。
彼时晚樱月见入了厢房之中,月见被虎子破了身子,而晚樱这丫鬟颇有几分忠心,顾不得*的危险,为安轻红将衣衫穿了大半儿,但还未将外衫整好之时,晚樱也没逃过虎子的魔掌。
此刻安轻红这躺在暖红苑的床榻之上,目光颓然的望着一旁以金丝楠木所制的博古通今架,而易氏则站在床头,不住的破口大骂。
“你真真是蠢笨至极,不止没回了俞蕴之那个贱蹄子,反而将自己给赔上去,今日之事若是被旁人知晓的话,你该如何自处?”
易氏如今还不知安轻红*一事,所以即便暴怒,也还有力气开口斥责,若是她知晓真相的话,恐怕掐死安轻红的心思都有了。
安轻红杏眸之中闪过一丝杀意,面色仍旧苍白如纸,菱唇紧抿,好一会子方才开口道。
“母亲莫要忧心,女儿日后也是要嫁给尧表哥的,即便今日失了名声,但以姑母的性子,惯喜将权柄握在手中,又哪里会不扶持母家呢?”
易氏也知道理如此,方才气的涨红的面庞,此刻也渐渐恢复常态,身上透出几分尊贵的气韵。
“虎子那腌臜东西为娘已然解决了,至于月见晚樱两个丫鬟,你要如何处置?”
听得此言,安轻红想起厢房之中晚樱为自己着上衣衫的情景,显然清楚她清白已失之事,既然如此,那这个丫鬟便不能留了,省的日后生出祸患!
“浸猪笼罢,反正她们二人失了身子,这样去了倒也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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