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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跳加速,呼吸也略显忙乱:“我认识的人,是谁?”
叶秋薇张开嘴:“她叫——”
就在名字即将从潜意识边缘涌入脑海之时,头部又一次出现剧痛。
我压抑地叫了一声,本能地捂住脑袋,眼前再次出现了那个高中女孩的身影。
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我,深情而恐慌。
我看着她的眼睛,再次流下泪水。
随着眼泪喷涌,原本断裂的记忆终于得以延续。
“她叫——”
2011年9月12日下午,秦关的病房里,叶秋薇张开嘴,说出一个直击我心灵弱点的名字,“张明溪。”
我猛然回到现实,身体难以自制地抖动,头部几乎快要炸裂。
我不停地流泪,嘴里一片咸湿,鼻涕似乎已经淌到胸口。
我茫然地抓住身旁的椅子,勉强坐在地上。
短短一秒之内,无尽的、隔世般的记忆涌入脑海,全方位地渗透进我的意识,如同地表的每一寸土地都升腾起火焰,令我无处落脚、无处躲藏。
我瘫坐着,无奈而茫然,任由新旧记忆相互融合,拼凑出越发完整、真实的自己。
“张明溪……”
我微微睁开眼,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眼前满是那个高中女孩的影子,“明溪,明溪……”
叶秋薇松了口气,缓缓起身,简单处理了伤口,又穿上衣裙,坐回藤椅上,面色仍是无比平静。
“张明溪。”
她稍后说道,“张老师,你本我和自我的分离,就是因她而起。”
说这句话时,她格外加重了两个“张”
字的读音。
我已经变得完整,因而理所当然地明白她的意思。
但那一刻,我宁愿自己并不完整,宁愿自己还活在之前的解离状态下——那种状态,或许才是我最好的归宿。
我拼命抵抗心理的完善进程,但是徒劳。
我没有哭,但泪水不停。
叶秋薇敲了敲玻璃墙,用温和的声音问道:“你还记得她么?”
怎么会不记得?但我不愿去想。
我摇摇头,惊恐地看着叶秋薇,希望她不要继续刺痛我的心。
“听我讲一个故事吧。”
她看了看我,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1977年10月,一个名叫张永杰的车站杂工,和一个名叫冯瑜的女生产工人,在亲戚的介绍与撮合下结了婚。
1979年5月14日,两人的儿子出生,取名张一新,喻意为生活焕然一新。
为了实现‘焕然一新’的目标,张永杰离开医院,东拼西凑了一笔钱,跟几个大胆的朋友做起了农副产品生意。”
我无力地坐在地上,内心突然宁静下来。
“改革开放伊始,几乎是个生意都能挣钱。”
叶秋薇接着说,“张永杰虽然没什么文化,却也顺顺利利,不到一年就成了万元户。
他年轻好强,斗志旺盛,不断扩大生意规模,张家的日子蒸蒸日上。
然而好景不长,1982年,张永杰盲目投资,在一笔玉米收购生意中受骗,赔得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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