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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你饿的时间久,先吃这些掂掂肚子,等晚上好好做一顿给你吃。”
温氏道。
四凤手碰饭碗,大颗大颗眼珠子啪嗒啪嗒往下落,哽咽道:“嫂子。”
温氏轻轻拍拍她的肩,“行了,啥也别说了,把眼泪擦擦,先把饭吃了,吃完了你再好好给我和娘说说是怎么了。”
四凤擦了眼泪,一口一口吃起来,温氏瞧着,她是真饿了,吃的狼吞虎咽没有章法,又去给她端了杯水,“别噎着,慢慢吃。”
四凤吃饭时,廖氏却是先把之前四凤跟她说的话学了一遍给儿媳温氏听。
庄绣就在一旁陪着姑姑四凤吃饭,她那一双肉呼呼的小手握着四凤,四凤没来由的心里就暖和,鼻尖更是酸,却也极力忍着。
廖氏长话短说,也就是跟昨天夜里她和庄大壮聊的差不多。
赵家小儿子念了书,胜在天资不错,又有些运气,取了秀才的功名,老赵家一下子觉得自己都成人上人了,好像将来那就是官老爷的府宅似的,瞅着农户出身的四凤就不怎么顺眼。
人,一旦看谁不顺眼,那真是横挑竖看都不对劲,处处挑四凤的错处挤兑。
一天两天行,一年半载的谁受得了。
庄绣的小手摸着四凤粗糙开裂的手,心里一阵难过,她要是再大点就好了,就去老赵家替姑姑出口气,可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这样陪着她。
她却不知,她即使是这样陪着,都让四凤感觉特别的好,有温暖。
温氏听完之后,气的肝火直升。
“那赵家给你休书了?”
温氏见四凤吃完了,便问她。
“他们正要写,我不想接,就先跑出来了。”
一提休书,四凤就满心酸楚,怎么就会到了这种地步。
温氏本要说这样不好,但转而一想,又觉得四凤做的对。
“不接也好,你先就在家里住着,我倒是看看他们老赵家的怎么把休书送到咱们老庄家来,我就不信了,小儿子得了个秀才,就想把大儿子的媳妇休下堂,什么道理,没听说过。
那赵二是怎么念的书,怎么得的功名,还不都是指着你的操劳和你那点子体己的嫁妆,他们赵家有什么,困难的时候想着依仗着咱们帮扶,靠着你操持家务,如今是怎地了,不过出了一个秀才而已,瞧把他们一家得瑟的,还玩休妻,惯的他们!
真当咱们老庄家没人了是怎么着!”
温氏越说越气。
“可凤无所出,人家就以这个理由纠缠,也是麻烦。”
廖氏想了想,觉得赵家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温氏说:“娘,四凤怎么能算无所出,她前年怀上身的时候,他们赵家没高兴过?没左邻右舍的通知过?那孩子在四凤肚子里呆了整整四个月,怎么没的?还不是他们老赵家生怕怠慢了他赵二的夫子,大冷的天,让她挺着个肚子下厨做饭,那夫子也是个没心肝的,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有孕在身还伺候他,不赶紧滚蛋,硬是瞧着四凤做菜的手把式呆了四五天,生生把孩子给累掉了,差点连命都搭进去!
身子坏了,人也折腾瘦了,他们就嫌弃了?就想让糟糠之妻痛快下堂?娘,你说老赵家还有没有点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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