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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3】
操场的凌晨。
草皮里的露水很重,我躺在上面被摇晃。
那时候天蒙亮,四处是和蔼的微光,蛐蛐在我耳畔叫。
我眯着眼看我身上的人,他背光,只能看清眼窝和鼻翼的阴影。
用力的肩胛骨、裹在外面坚韧的肌肉,他脖子上的石头吊坠有一下没一下地划过我的乳头。
“你是谁呢?”
我明知故问。
他不说话。
“你是晁鸣。”
我自己回答。
我拉过他的脖子要与他接吻,可就在我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后背的凉意消失,晁鸣消失。
我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主席台上。
操场中央有两个肉色的人,晁鸣按着高美妮做活塞运动。
他亲她他吻她,他在她耳边悄声说话,他揉她的奶子,他低吼,他全都射给她。
我错愕喘息,从梦中醒来。
房间里没人,这也不是我的房间。
昨天傍晚我的摔炮把晁鸣和高美妮的热吻打断,高美妮尖叫着往晁鸣怀里躲,晁鸣扭头不耐烦地看我。
说实话那瞬间我有一种很得意的快感,就好像原配闯进情人旅馆把正在做爱的老公和小三抓个正着。
晁鸣看见我的狼狈样,把高美妮从身上扯下,他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努力压抑窃喜。
“姜亮点?你怎么在这儿,”
晁鸣准是看见我被打肿的眼睛,“谁他妈动你了。”
“你们俩谈恋爱了。”
我笑着说,这时候我肯定很丑。
晁鸣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昂。”
“我爸打的。”
我耸耸肩,搞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高美妮小跑到晁鸣身边,宣誓主权地挽上他。
“你背着书包,一会儿还回家吗?”
晁鸣问我。
“我才不呢,我就在秋千上睡。”
然后,然后晁鸣就带我去了他家。
这是我第一次去晁鸣家,他家是新区的一幢独栋别墅,我们从后门进的。
晁鸣以他妈妈不让带女孩回家为由把高美妮打发走了,可在我们进门后才告诉我,原来他妈妈不仅仅不让晁鸣带女孩回家,带谁回家都不行。
“我哥说我妈去日本出差,得十天八天的。”
晁鸣让我留在房间,他上楼打听好了才下来,“我哥屋在三楼,这几天你别去三楼转。”
“我哪儿也不去的,只在你房间活动。”
我举起双手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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