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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浅的神色有些复杂,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最后一声嗟叹,伸手重重点在金玉脑门儿上,“你这丫头太单纯,当心被人当枪使!”
边说边扯过她的手臂往外头扯,珠帘一阵响动,两人的身影便再看不见了。
阿九抬起双手掖脸,未几又从玫瑰椅上站起身,走到绣床边儿坐下来。
忽然脖子根一阵发冷,侧目望,却见是雕花窗洞开着,夜风呼呼地从外头往里灌进来。
奇怪,钰浅出去前分明关了窗的,怎么又自己打开了呢?她狐疑地皱眉,迟疑着起身去关窗,然而十指将将叩上窗扉,屋子里的烛火却骤然熄灭了。
晚来俱寂,秋令天什么都透出萧瑟,夜色里更加显得阴沉寥落。
她心头一沉,浑身的寒毛根根乍立。
视线在黑暗中有刹那的失明,一阵晃神过后迅速朝后疾退,背后有异响传来,她半眯了眼,指缝间的毒针散花似的飞出去。
寝殿里乌漆墨黑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分明。
依稀听见毒针没入木头的声音,看来让那人躲了过去。
她定定神,凛然站在窗前,质问道:“谁?出来!”
不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低笑,声线动人得像清风远山,可是听不出喜怒。
他说:“养尊处优得日子过久了,你连暗器都投不准了?”
这声音阿九再熟悉不过。
她被惊得一脸错愕,傻站了半天才气急败坏地跺脚,切齿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来二回地吓唬我,有趣吗?”
天上的浓云消散了些,月光从云层间的缝隙里迫不及待地洒下。
那人背着手慢慢悠悠地踱过来,隐隐约约的月色下,他的身影像松竹,修长而挺拔,投下的影子落在窗前,和她的重叠在一起。
阿九抚了抚心口,回身将窗屉子合起来,接着便转头看他,语气明显柔和了,“这么晚了来,有什么事要说吗?”
惊吓归惊吓,虚惊一场过后看到他,她还是很欢喜的。
谢景臣上前来,捉起她的手攥在掌心里,拿食指轻轻地画圈,居然是一副哀怨的口吻:“没什么事,就是想你了。
大晚上的不能明目张胆走正门儿,只好翻窗了。”
翻窗只是因为想她了,她没听错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肉麻兮兮了!
阿九张口结舌,惊讶得下巴都快掉地上去。
看看他这模样,面如冠玉语调哀婉,将她满腔的火气都给硬生生熄灭殆尽了。
美人幽怨的模样令人无法拒绝,她认真地忖了忖,最终拍拍他的肩头,换上副豪气的口吻安慰道,“乖,我会好好疼你。”
谢景臣听得一阵失笑,刮着她的鼻头曼声道,“小丫头,大言不惭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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