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钮祜禄妃也看到二人的窃窃私语了,但她也没提醒她们。
是人都会知道分寸的,钮祜禄妃不太想管太多事,不然别说皇后容不下她,便是皇上,怕是就要容不下她了。
所以她只作不知,而二人也有分寸,很快二人便停了下来。
头所里也唯有喇嘛经文声声响起。
漫天的白色,满目的伤悲!
一群心思各异、然而面色哀痛的女人。
一整个白日、与一整个夜晚,都是这样的氛围。
皇后回坤宁宫之后,又来了两回,第二日白日,在庶妃们的目送下,喇嘛们的护送之下,太监与宫女们的抬棺与护送之下,大格格的小棺椁,也由奴才们抬着,一步一步,走离了宫中。
所有的后宫女人,尤其是后宫嫔妃,都会经历这一步,自她们进宫之日起,便可能再不能脱离宫中,唯一一次离开后宫,最有可能的便是一副棺材,三四个太监抬着,驶离宫中。
而如大格格这般的皇嗣,如若不能长大,此生唯一一次能够里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的机会,就是一副小棺椁,抬到了皇帝为夭折的皇子皇女们选择的小墓地里去埋着。
“圜燕,头所里的挂白,都叫奴才们收拾了吧!”
皇后吩咐道。
幼儿夭折是大忌,是大不孝,按理,是不该办的,只是大格格到底是皇上头一个格格。
皇上疼爱,便小办了一回。
她也操持了这么一回,如今大格格的小棺椁已经被送出去,头所里的挂白,也该收拾了。
“二格格还住在次所里,皇上回头随时可能去瞧一瞧二格格,别叫皇上再看见了那些挂白,心里难过,伤了龙体。”
皇后解释着。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活着,总不能因为夭折的大格格,叫皇上伤了身子。
张庶妃呜呜咽咽地哭着,并不敢对于皇后的吩咐,有一丝的质疑。
大格格的东西,也烧的烧,陪葬的陪葬,回头头所里还要叫内务府另外再休整一番,大格格虽然没了,但宫里,最不缺的就是皇嗣,以后,总还要有新生格格住进去的。
大格格在宫里的痕迹,注定越来越淡。
“是,娘娘放心,奴才明白的。”
圜燕行了一礼。
又不是皇后自己的孩子,指望它能有多心疼呢?能做一做表面功夫,就已经是一个极好地贤后了。
也没人会质疑皇后的做法,毕竟皇后是为了皇上,不是吗?宫里皇嗣是重要,但在皇帝面前,也是要让步的。
更何况死去了的皇嗣,已经只剩那么一点体面了。
庶妃们几乎熬了一夜,钮祜禄妃也没有偷懒,她也跟着熬了一整夜,眼皮子里的困意拦都拦不住。
皇后转过头,又看了一眼众人,道:“宫里又没了一个格格,本宫也没什么旁的心思了,今日的晨安就免了,你们都回去吧。”
晨昏定省,是皇后的权力,没有一日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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