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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料柔软胸脯就这么贴上了他后背:“你头发怎么还湿着,妾给您抹上香膏吧。”
璟瞬间僵硬,转动不得,怒道:“意映!
那天我就说过,不要再做多余的事!”
侍奉左右的仆从见状识趣地退下,只留夫妻二人。
防风意映的眼里闪动着泪花:“你以前从不会当着外人的面凶我的。
你和她又偷偷见面了,对不对。”
涂山璟呼吸一滞,哑口无言。
“高辛民风淳朴,怎会出了这样一位浪荡的王姬,水性杨花,不安于室──”
“住口!
“璟盛怒急喘:“防风小姐,请你谨言慎行──”
“她抢走了我夫君,我说得难道不对吗?”
“那天你完全看不到我,所有人都在嘲笑我的丈夫当着我的面对别人献殷勤,我就是个笑话你知道吗!
我对外操持家务,对内服侍亲长,事必躬亲,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吗,还是我完全没有作为你妻子的魅力吗?“
“你说啊,璟!
天底下哪有女人做成我这样”
璟的卧室里传来争吵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和女人压抑的啜泣声。
静夜、胡聋、胡哑和另外几个家仆在外间焦急地垂首等候,看不到屋内的情形也如坐针毡。
一番心力交瘁的折磨之后,静夜再进去,防风意映已经走了,留下废墟一样的狼藉。
璟无声地坐在方塌上,双目阖着,手掌搭在额头,已经没有那种轻快飞扬的样子,沉默地像庭院里的槿树。
防风意映带来的酸枝梨大漆盒打开着,那是祛风寒的药汤和一些精致的佐食,还是热的。
“拿去扔了吧。”
璟疲惫地说。
防风意映送来的东西,璟是从来不入口的。
但她隔三岔五就来,宗主次次拒绝、次次心软,过后免不了要厌恶烦闷好几天。
要是她心里真的有宗主,就不会这么故作姿态地恶心人,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静夜将药汤倒光,瓷碗连着食盒一并销毁,唯恐沾上晦气。
与此同时,璟突然感到神思倦怠,眼皮发沉,余光里一袭水红身影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如同一尾吐着信子的蛇。
他感到毛骨悚然,想开口质问她为什么还没走,一种让人恐慌的滞涩扎入身体,人仰着面栽倒下去。
5
璟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天空与海洋颠倒的梦。
往上看去,飞流的海水如同大厦倾斜,海面上隆起一个水包,仿佛有无形的巨手拖拽着,无限升起到可怖的程度,海水无风凝聚,万仞悬崖拔地而起,而身体随着这峭壁的倾倒而倾斜,生理性的眩晕令人作呕。
就在身下,千尺白练直直垂入虚空,如同幽冥里溅起的火星子在燃起前堙灭。
明明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异象,璟却觉得经历了无数次,连挣扎的动作也好像做了无数次,脑海中警铃大作,求生的欲望让他拼尽全力向往上游游去。
“他这么顽固?识海之锚松动了?“
催眠中的人双手被篌压制着举过头顶,上半身因为剧烈挣扎扭成螺旋,露出衣摆下的腰肉,小腹不断起伏,大腿肌肉高度紧绷着,就像陷阱里随时暴起踢蹬的羚羊。
“强弩之末,死不撒手罢了。”
防风意映面带讥讽的笑,示意篌打开他。
一个本该毫无知觉的人眉峰紧蹙着,显出耻辱和痛苦,背脊猛得反弓弹起,突然发难,力量极大。
篌吃了一惊,被他滑脱,捉回来的时候费了点事,用上了野猎用的绳索才把人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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