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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儿了都不知道。”
余温言当时只觉得余夏是在嫉妒,嫉妒他的屋子有父母经手,嫉妒他住处能一处换过一处。
现在想起来,只有余夏在说真话。
“怎么会呢,你是妈妈的心头宝,妈妈怎么舍得,”
见隐瞒未果,陶晚语气轻慢,眼帘垂着,做伤心态,“你离妈妈太远了,妈妈只是想多看看你。”
余温言没接话,只干咽着,抿直了唇。
每一间屋子都经手陶晚,那自八年前,父母便一直看着他了。
看着他在不同的地方受冷落、受欺负,看他煎熬地度过每次发情期,看他病发惧冷。
看看,就只是看看。
细细回味,从前便这样了。
余夏使坏把他关起来,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却总要等到保姆司机发现他不见了,急急忙忙告诉余父余母,他们才会吩咐下人找。
直到最后,保姆找到被关在花园一座杂物间里,饿得奄奄一息的他,余父给他披外套,帮他顺背,陶晚把他揽进怀里问他:“还好吗宝贝。”
可迷迷糊糊间,他的眼睛太好使了,总是能看得清楚,余父余母在拐过拐角走来前慢慢悠悠,丝毫不急躁。
余夏后来像是意识到了,余父余母对余温言的爱似是有限度的,只在余温言面前对余温言好,只会在余温言面前对他显露关心,往后余夏便再没给余温言使过绊子。
父母也是不可信的。
余温言清楚。
他感谢养父母给他一个像家的家,给他看得见的温情,好像看得见、却只把他蒙在鼓里的爱,该尽的赡养义务他会做到。
除此外,他要远离。
“我想回我自己的住处,我自己住。”
他曾经开过网课班,教做甜品,赚过不少,预料到以后或许会离婚,便在北邦中心买过一套小公寓,给自己留了条退路。
住哪对他来说区别不大,结婚离家后,他总是频繁搬家,家对他来说太模糊了,他说不清楚哪里当是他的家。
犹如浮木,栓着磁石,漂泊八年,终还是沉了底。
那间小公寓也经陶晚手,余温言继续说:“把摄像全部拆了。”
“好,妈妈都听你的。”
陶晚神色淡淡。
村民在旁边看着他们叙完这场温情渐失、还越发惊悚的旧,在陶晚准备带余温言离开时拦住吱声:“你带走了他,我们怎么办,我们还……”
陶晚剜来一眼,村民越说越没底气。
余敬叱咤官场多年,从未传出过桃色新闻,陶晚出身贫寒,却能把余敬锁牢抓紧,自然不会是什么省油灯。
居高临下睨一眼,那眼底的厉色总让人不寒而栗,她曾在底层挣扎过,费尽手段只想往上爬,盼着有好心人能拉她一把,如今终于站稳脚跟,偶尔装装样子,看起来善心大发地拿她最不缺的钱做做慈善,稳固风评,不给余敬添麻烦事儿,便足够了。
余温言再清楚不过,却细细密密泛起一缕怆然。
雪陵村的事情和他脱不了干系,陶晚不愿管,他不能不管。
陶晚却说:“我推进了谢秉川向上级的反馈,上面派来驻外医生,相关药剂在研制,现有的药能延缓些许,当初温言就靠它稳住,”
陶晚神情复杂地睨他一眼,“毕竟上面也不希望病蔓延开来。”
资源战在即,邦内近来频频经济危机,到处赤字,快有被压垮的趋势,各处的资源开发得七七八八,政客便将目标落在这片边界的未完全开发区。
从前还有常态一年四季的时候,析木区也是块旅游胜地,除却这一名头,析木的这座雪陵山也有“矿藏名山”
的盛誉。
可十年前,雪陵村一朝爆发大规模的雪松柏症,范围不广,只圈限在雪陵山周围不出几百公里,无对症,研制不出靶向药,上面实行一刀切,围起析木区,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出不来。
知道余温言曾经患病隔天,谢秉川很快向上报,当天远隔两千公里的北邦中心南斗宿出现了一例症状近似的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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