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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林扭过脸呶了呶嘴,梅锦看过去,阿鹿从门后探出来一个脑袋,冲她嘻嘻一笑。
“我是送她来的。”
李东林哼了声,瞥了眼医馆,“又小又破,这么一个地方,你不会当我自己想来吧?”
目光又在她身上扫视一眼,“你穿的,这是什么?”
出于一直以来的卫生习惯,梅锦做了件专在医馆穿的浅色外褂,从领口到下摆直下,中间以盘纽代替纽扣,穿脱容易。
只是式样在时人眼中看起来有些奇怪而已。
梅锦没回应,脱下身上外褂,朝阿鹿迎了过去,说了几句话,便将她和李东林请到后头一间干净的屋里落座,洗手后将茶具反复冲洗,才冲入茶,笑道:“我这里也没什么好茶,只有一壶花茶,我自己用菊花、枸杞和山楂冲泡出来的,还算干净,常喝养肝明目,生津止渴。
二爷和官姐儿将就下。”
李东林看也不看一眼,只拿出扇子,自己不停扇风。
阿鹿想是路上口渴了,端起来咕咚咕咚喝完,道:“好喝!
还要。”
喝了第二杯,打了个气嗝,道:“梅姐姐,你开医馆,怎不告诉我一声!
早知道我就给你送个大大的匾额,写上什么华佗在世,再放上长长一挂鞭炮,这样人家一看才知道你医术高明!”
李东林拿扇头噗的敲了下阿鹿脑袋,冷笑道:“俗人!
俗人!
你这个梅姐姐可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清高人,救死扶伤,名利粪土,你用这些岂不是玷辱了她!”
阿鹿翻了个白眼,又道:“梅姐姐,上次你怎一大早就走了?我醒来,才知你已回去!”
梅锦歉然解释道:“上回我去你家,是家里出了件急事,想求你祖母帮忙。
次日一早你父亲答应帮忙,我怕家人记挂,才赶着回来。
原本想和你道个别的,问了侍女,说你还在睡,我才自己先走。”
阿鹿嘟了嘟嘴,“什么事那么心急火燎呀,多待一天都不行!
叫我那天一整天都不得劲!”
梅锦笑道:“是我不好。
下回一定不再这样。”
李东林翘起二郎腿,脸上又带出冷笑,道:“蠢货!
蠢货!
你口口声声姐姐姐姐的,她可没把你当回事,你这会儿来找她,她指不定心里还嫌你给她添麻烦哩!”
阿鹿生气道:“二叔!
我叫你不用跟我来,你非要来!
来了又总气我!
气死我了!
梅姐姐才不是这样的人!”
李东林飞快瞥了梅锦一眼,颜面仿佛有些挂不住,从椅上腾的站了起来,道:“我是不放心才亲自送你来的!
罢了罢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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