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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时分,没有什么比铁轨更黑了。
火车向前跑去,我蜷缩在那里,等着脚上的刺痛感消失。
我是从火车的左边跳下来的,跳到了两轨道中间的步行道上,因此不可能有人会从公路上看见我。
公路离这儿约有两百英尺远。
我蹲伏在地上,使劲张望轨道对面的什么东西。
那里有一条土路,通向还在后面较远的两家小工厂。
土路周围都是空地,没有一点亮光。
她该到了。
她提前七分钟动的身,火车到达此地用了六分钟,从火车站开车到这条土路需要十一分钟,这我曾核实过二十遍。
我一动不动地张望着,想看清她的车在哪儿,但我看不见。
我不知道自己在那儿蜷缩了有多久。
我脑袋里在想,或许她把谁的挡泥板给撞了,或是被警察扣住了,或是发生了别的什么事,我几乎快绝望了。
这时我听见了什么,是气喘声,与此同时还听见了脚步声,一走一停,走起来很快。
这就跟做噩梦似的,只觉着有个怪异的东西在追我,可我并不知道它是什么,只是很可怕。
这时我看见了,是她。
那家伙一定能有200磅重,但她握着把柄把他背在身上,驮着他在轨道上摇摇晃晃地走,他的头低垂在她的头旁边,他俩看上去就像是恐怖电影中的镜头。
我跑过去抓住他的腿,好减轻她的负担。
我俩带着他走了几步,然后她开始把他往下扔。
“不是那条轨道,另外那条!”
我俩把他弄到火车跑过的那条轨道上,然后把他扔到那里。
我把绳子卸下来装在我的衣袋里,把点燃的雪茄烟放在离他有一两英尺远的地方,将一把拐杖扔在他身上,另外一把扔在轨道旁。
“车在哪儿?”
“在那儿。
难道你看不见吗?”
我看了看,是在那儿,就在它应该到的地方,在土路上。
“咱们做完了,走吧。”
我俩跑过去爬上了车,她挂上了档并启动了发动机。
“喔,天哪——他的帽子!”
我抓起那顶帽子把它扔到窗外的轨道上。
“没事的,帽子会滚动的,——上路!”
她起动了车子,我们经过那几家工厂来到一条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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