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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本没有茧子,血泡破了便有了茧子,连续几天割草,每个人的手掌心都磨出了一层厚茧。
终于不再磨出血泡的时候,草却也割完了。
陈健看着这些倒伏在地上的草,估摸着再有几天就可以干燥烧掉了。
留下一些好的可以贮存起来冬天喂羊,狩猎的族人已经带回来好几只活羊了。
羊吃贱草,你给它一堆它未必吃,反而会去啃那些难啃的草根,或是把干草踩的稀巴烂,所以要多准备些。
低头看草的功夫,松拉了一下他的胳膊道:“有人来了。”
仰起头,远处的草地中果然走出来几个人,很明显不是自己的族人。
但族人只是好奇,并没有紧张和警觉,因为远处的这些人和他们一样梳着发髻,虽然已经散乱,可还能看出雏形。
“是别的部族的。”
“对,看来我们要迎来第一批客人了。”
“客人?”
族人们大约理解了这个词,只是以往很少往来,几乎可以说没有客人前来。
“去吧,去迎一下他们,我回去准备一下。”
松带着几个人迎了上去,发出了示好的声音,对面果然也发出呜啦啦的叫声。
陈健先回到了村子,几个女人正在那做饭,榆钱儿在那分今天两族共同捕到的鱼。
有几个人也注意到山下的那几个人,族人们都好奇地看着,除了春天去山顶聚会的时候,很少能看到外族的人,都很兴奋。
“老祖母呢?石头姨呢?”
“在水边洗菜呢,哥哥,那些人就是你说来换东西的?”
“嗯,走,和我去找老祖母。”
两个人到了溪边,说了一下这个情况,陈健说道:“肯定会来不少人,晚上安排他们住下,咱们部族空出两间屋子,你们那边也空出一间吧。
老祖母,这是大事,您去安排一下,准备些吃的。”
老祖母也觉得这是件不一般的事,因为从前从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偶尔狩猎的时候在荒原上遇到,也是互相说说话便各回各家。
两个族长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去忙碌了,陈健和榆钱儿说:“你看看咱们有多少能换的东西,带着树皮跟着我去记一下,换的时候一定要分清楚是咱们的,还是石族的,别弄错了。”
第一次听哥哥说的如此郑重,榆钱儿点点头,笑嘻嘻地说道:“错不了的,他们能换的东西不多,我每次分东西的时候都会告诉石头姨的。”
“那就好。”
这是第一次交易,陈健不想弄出半点差错,又叮嘱了几件事,匆匆来到前面。
那几个背着柳条筐的人累的浑身是汗,放下柳条筐本该休息,可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村庄,舍不得眨一下。
无论上墙壁上挂着的鱼干熏肉,还是笔直的菜畦,女人们随手放在地上的陶罐,这些在他们眼中都是宝贝,不住地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第一批来的人里有个熟人,是上回和狼皮比试投石索的那个,陈健记得他叫桦,因为那块孔雀石让他印象深刻。
桦的部族在西边,草河的上游,可能是因为沿河走的原因,不用披荆斩棘,所以比别的部族来的更早。
上次在山顶比试过之后,他就不怎么用投石索了,而是自己也学着弯了柄弓箭,只可惜射的并不准。
一路上他尽可能的想象着这里的生活,等亲眼看到后才发觉自己的想象力竟然如此匮乏。
单单是那一排排整齐的房屋,就让他觉得眼睛都不够用了,更别说来来往往的捧着各种器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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