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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宗仁看了我一眼,然后放缓了自己的语气,试探性地问道,按你的意思,你不知道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姚老道人很是不解的问,你还能有什么事?当初的八极印都已经解了,原本我们以为有八极印的束缚,你能够顺利回到轩辕会,但是看你去意已决,但我们也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放你走,在外人面前,我们作为组织来说,也必须要有自己的手段才行。
姚老道人说,后来是欣赏你这孩子的骨气,轩辕会自创办以来,只有三个人顺利通过了二十四案的考验,如果你通过了,则是第四个,原本我们希望以这样的方式挽留你多考虑一阵,毕竟如果完成了二十四案,你也算得上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了,到时候即便是依旧不留在轩辕会里,也能够独当一面处理很多事了,会得到师傅们的敬重,自己开宗立派,也并非没有可能的事。
所以我们在给你指派案子的时候,一直都是按照你过往的习惯来挑选案子,到后来我一度非常关注你的动态,知道你们两个年轻人相互合作无间,想来这二十四个案子的考验对于你们来说,问题是不会太大,心里也想明白了,强留的瓜是不甜的,是去是留,在二十四案后,自有分断。
接着姚老道人说,可现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带着一群人到我香堂的地方来闹事,还打伤我的弟子,在祖师爷跟前对我们不敬,我不明白你此番用意何在。
姚老道人说着说着有些生气了,原本背在身后的双手也改变到了身前,双手互握。
胡宗仁想了想问他,姚老前辈,你所关注的我还能想起来的最后一个案子,你还记得是什么内容吗?姚老道人也许是不明白胡宗仁要问什么,于是皱着眉说,这件事就早了,还算是比较靠前的几个案子,那时候我这边有人告诉我,有一个重庆的求援电话,是觉得自己母亲有古怪,感觉像是被鬼给迷住了,后来你们解决完这件事以后我也跟进了一下,才得知这这位母亲其实已经去世了,出于某种理由而留在了自己家里。
姚老道人说,在那以后,觉得你们两个年轻人办事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也不需要过多来操心你们,所以到那后来,你们的任务,我基本不过问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姚老道人的眼神里出现了惜才的表情,他说,因为我知道你们一定能够过关。
不过这个眼神很快就一闪而过,他接着说,你们不好好的继续完成考验,跑到这里来瞎胡闹,你现在能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吗?
我和胡宗仁瞠目结舌,首先眼前的这个老道士虽然未必如他所说光明磊落,但是至少在目前听来,他似乎是真的毫不知情。
而且当着这么多师傅和弟子的面,想来他这样身份地位的人,也不至于下作到要撒谎的地步,因为如果撒谎的话,总归会有揭穿的那天,到时候,还怎么面对这群人。
趁着胡宗仁还没接话,我赶紧对姚老道人说,姚前辈,请你给我们几分钟时间。
没等他答应,我就把胡宗仁拉到了内厅的一角,尽可能避开在场所有的人,然后问胡宗仁,他刚才说的他最后跟进的那个案子,你还有印象吗?胡宗仁说有啊,不就是那次我们还拜托你的警官朋友老冯,找了个无名尸体的那次吗?那姑娘我们还盯着她瞄了好久呢!
我说如果那是最后一次跟进的话,接下来的那个案子又是什么?
胡宗仁想了想说,好像就是印刷厂那次了,咱们第一次遇到赵婧的那次,不过之后赵婧自己也承认了,那次的案子压根就不算,而是故意设计好要用这样的方式和我们相会的。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和胡宗仁同时好像联想到什么一样,我们俩张着嘴巴望着对方,却谁都没有先说话。
几秒钟以后我终于开口说,我觉得我明白了,赵婧根本就是被人布置来与我们建立联系的,在印刷厂那次之后没多久,咱们又接到另外一个案子你还记得吗?是在四川蓬南,那个棒老二的那次。
胡宗仁点头说是,那次回重庆的时候,咱们还被人跟踪了,还把那跟踪的人给收拾了,从那个时候开始,我们才知道原来派来盯着咱们跟踪的人是赵婧。
我一拍巴掌说,没错了,赵婧就是为了盯上咱们俩才被人安排到我们身边的,否则怎么可能这都跨省了,咱们俩连什么时候办完案子自己都不知道,回重庆的路走哪一段也不知道,怎么就能这么容易被人给跟上了,那是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咱们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里了。
胡宗仁说,之后赵婧被我们查出是净明派的小道姑,而她自己也说了,那个马道人,是她的大师兄,也是目前轩辕会的二当家…
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们基本上完全弄明白了。
眼前的这个姚老道人,的确是当初给我们二十四案的人,但是在那之后,由于他的不跟进了,却让马道人给掌握了这件事,于是趁此机会不断的安插人在我们身边,或许说当初在那之前,他就一直在暗中盯着咱们,要不然我们的动静怎么这么快就被轩辕会给知道了,当时我们还一度怀疑我们身边的人当中有通风报信的内奸。
胡宗仁对我说,你还记得咱们上一次来成都之前,是马道人亲自告诉我怎么解八极印的,而且当初的最后一次和他见面,他给了咱们一部手机,说是自己的业务关系都在这部手机上,并且还跟我们说了一个特别凄美的故事!
我说对我记得,那个殡仪馆的女鬼,叫什么谢冬梅的。
胡宗仁苦笑着摇摇头说,看到了吧,咱们俩还是太容易相信别人了,从头到尾这家伙就盯上咱们了,从一开始就瞒着所有人,打算要利用咱们。
我想了想说,可是这也有点不对呀,如果是这样的话,大可不必选择胡宗仁啊,万一胡宗仁从一开始就不配合轩辕会怎么办?但是我很快想明白了,胡宗仁在很早之前得罪了轩辕会的人,这件事肯定不知道透过什么途径传到了马道人的耳朵里,加上马道人之前一直在重庆,想必对于一年以前我们和刹无道的那次闹得天翻地覆的事件也是有所耳闻的,知道胡宗仁是什么性格的人,也容易利用,碰巧又得知了当初轩辕会的人给胡宗仁下达了八月十五中秋到成都的约定,于是在那之前,曾经给了我们一首打油诗,作为帮助我们顺利走下去的线索。
与其说是在帮助我们,倒不如说是一步步让我们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主动钻进圈套里。
什么洪崖洞的洞,东水门的门,他们行走江湖多年,肯定知道我们如果要查一个人的踪迹的话,最容易想到的就是跟附近的人大厅,或者调取监控录像。
当初在洪崖洞的时候,他们大可不必穿上道袍,因为实在是比较惹人注意。
原本以为只是因为道家人的身份,没曾想,穿上道袍,其目的就是为了让周围的商户能够对这几个人有更清晰的记忆,方便我们事后打听询问!
我补充说,而在认识赵婧以后,不痒不痛的继续做了几个案子,一切都好像没有变化,只是为了让我们不容易察觉到变化而已,而在这期间,他其实已经断断续续不断的增加了对我们的监控,这也是为什么直到赵婧失踪以后,那首打油诗才有重新出现在我们案子当中的原因。
胡宗仁说没错,他是害怕如果赵婧出现的时候,就直接把打油诗后两句交给我们,会引起我们的怀疑,赵婧被控制是因为我们的质问,而显然赵婧当时是不知道这一切的,她之所以被控制,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马道人认为她不听话了。
我点点头,因为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
于是我跟胡宗仁说,如果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的话,这个马道人大概就是轩辕会当中得到白莲教那把纯铜判官笔唯一的一个人。
并且在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一直在处心积虑的想要得到剩下的铜骨朵,于是花了这么久的时间,布置了一出大戏,我们这群人,只不过是他这场戏里的演员,他才是整个时间的幕后操纵者。
想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拔凉拔凉的,论心术,我毕竟还嫩了。
前前后后忙活了几个月,到了最后竟然才发现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局,而我们身边的人,竟然没有一个人曾经察觉到。
甚至连和我们先前仍是敌人的赵婧,大概也是到最后才知道真相,继而才被软禁。
胡宗仁说,你记得吗?赵婧被控制了以后,立马就换了另一个联络人,那个人重庆本地口音,号码也是本地的,极有可能这个人就不是轩辕会的人,他只听马道人一个人的号令,这么一来,整个轩辕会里,知道真相的人,就只有马道人一个了!
我用力抓扯了几下头发,心里无比烦躁,顾不得这是道家香堂,点上一根烟,猛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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