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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姐还在旁边,赵阑不敢说话了,他只敢在群里说骚话炫耀遛娃,在娃的亲妈面前不敢继续装爹。
钟步离也出来走到小道边,他先看见田恬,心里笑他玩得太投入把裤子弄破了,再仔细一看,似乎不是他上午穿的那条——这时才看见他旁边的苏聿容,钟步离挑了挑眉毛,微有些诧异。
但人到了他的家门前,是一定要留下来一起吃饭的,钟步离留人吃饭的语气真诚且强硬。
苏聿容想要拒绝,但苏奉峦已经兴奋得原地退化,小猩猩嗷嗷叫着拉着李确冲进了钟步离家的院子,去围观大火盆。
“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回来烤,走吧,尝尝赵阑挖的土豆。”
钟步离说着,赶着众人进院子。
赵阑嘿嘿笑了两声,很为自己挖的土豆感到自豪。
保姆怕苏奉峦被烫到,跟着他跑进去了,苏聿容和他的司机都没动,田恬怕钟步离尴尬,也想苏聿容留下来多待一会儿,便用手背轻轻碰了碰苏聿容的手背,低声说:“进去吃点儿吧,现在把苏奉峦拖出来他会伤心的,难得陪他出来一趟,是不是?”
苏聿容听了他的话,斜目看他一眼,他的语气是软的,眼神是讨好的,和哄苏奉峦时的清澈不同,带着点儿娇,带着点儿诱。
苏聿容见得太多了,按理来说,哪一种清纯不做作他都能不为所动。
但田恬似乎有点儿不同,他大概属于清纯不自知?
有时候苏聿容觉得他挺好玩儿的,平时想不起来这么一个人,但他出现的时候却永远让人觉得顺眼和亲切。
苏聿容会怀疑其亲切的真实性,是否也像自己的亲切一样,是人类社会中不得不掏出来戴上的一张面具。
田恬的目的也许是为了吸引某个漂亮男人,而苏聿容的目的是为了赚取在他眼里平庸且无趣的普罗大众身上的利益。
苏聿容并不愿意标榜自己曲高和寡,他只是单纯地认为,世上大部分人自私、虚伪、庸碌、脑袋空空,或者仅仅是长得不顺他的眼,以上必居其一。
并且他相信,任何人只要了解他,就会发现他也是如此,且至少占据了自私和虚伪两条。
“见色起意终将令你失望。”
他心里这么想着,脚下随着田恬走进前方热闹的小院里。
院子里已经热闹得快要爆炸,因为钟步离还叫了他几个表侄女,堂外甥之类的亲戚家孩子过来玩儿,他们围着火盆剥花生吃,也不嫌热,剥一颗花生就把花生壳塞进火盆上的铁网孔里烧,花生壳还有水分,火炭烧得浓烟四起,赵阑无奈地说了他们几句,然而他一点威信都没有,李确甚至笑嘻嘻地拿花生扔他。
李姐见了,一句废话没有,抄起竹竿就朝他们的屁股上比划,孩子们嘻嘻哈哈尖叫着四散跑开,吓得散步的鸡狂奔,跑过了劲儿冲进了看门狗的窝,狗没见过这么热情的飞禽,“哐哐哐哐”
叫着把锁链甩得“哗啦啦啦”
作响,把钟步离九十三岁的爷爷惊出了门,扶着门框喊孙子:“臭球子?臭球子!
臭球子狗怎么叫啦?出什么事啦?”
众人静了三秒,一齐发出哄笑,没想到啊钟步离小名叫个“臭球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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