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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暂时没告知阿菟刘仁轨的事情,总归刘仁轨面对的也不是危及性命的大事,不急于去办,还不如先将眼前的事情解决妥当。
倘若贺兰敏之要做的真是她猜测的那件事,这二者之间也算有点联系。
那就等着他上门来找吧!
事实上,贺兰敏之也没让她等多久。
他在第二日的下午便重新请求拜谒,又在武媚娘屏退了宫人后,将那封信放在了她的面前。
“敏之这是何意?”
武媚娘凝视着贺兰敏之。
他面上未曾消退的痕迹让他看起来有些滑稽。
但当这封信出现在武媚娘面前的那一刻,她觉得更加滑稽的,就是贺兰敏之本身了!
果然,下一刻她就听到贺兰敏之说道:“这是中书令请我转交给您的信,说是您若看了信便都明白了。”
武媚娘目光沉静不改,心中却发出了一声冷笑。
中书令,李义府!
果然是他!
若非武媚娘涵养惊人,这会儿她便只想将那封信直接甩到贺兰敏之的脸上,就砸在那为戒尺所伤的地方。
昨日在获知贺兰敏之携信而来的时候,武媚娘就已有了些猜测。
可她是真没想到,李义府在情急之下选择的送信对象居然会是贺兰敏之。
而她这个外甥也当真毫不设防地接过了这封信,将其送到了她的面前。
不,恐怕不应该说是毫不设防。
武媚娘对于李义府是何许人简直心知肚明。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借助许敬宗之手,利用权贵子弟的往来,给李义府的儿子李洋下套,诱导他在被禁足的状态下向皇后求援。
那么若是李义府需要说服一个人在此时为他做事,他会选择用一种什么方式呢?
不会是陈说利弊的。
这种事情,对于年纪尚轻的贺兰敏之来说,未必有那么大的吸引力。
反倒是实实在在的利益,才最能打动人心呐。
那就只有可能是利诱之法!
武媚娘强忍住了心中沸腾的怒火。
在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对这个外甥的优待分外可笑,更可笑的是,他已在长安两年有余,还在国子监就学,居然还不如阿菟这个孩子把人心世事看得明白。
但在此刻,她只是一边将信拆开一边用从容的语气问道:“那信中写了些什么你知道吗?”
贺兰敏之迟疑了一瞬,答道:“知道。”
说不知道肯定是不行的。
要不然姨母就该问他,为何一个不知好坏的东西都敢送到她的面前。
但若只单
说“知道”
两个字,贺兰敏之又觉得有些不妥。
他便补充道:“中书令态度诚恳,我见他对姨母只有敬重之意,就想着为他将信送来也无妨。
反正到底要不要帮他,还是姨母自己决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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