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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之夏气鼓鼓地走了两步,听见顾凛在后面叹气:“脾气真是越来越大了,又没说你什么,说翻脸就翻脸。
过来,把药膏擦了!”
背对着顾凛,陈之夏的心,突然重重地跳了一下。
顾凛的语气,该怎么形容?就好像她是顽劣不堪的小孩,他耐着性子纵容她,哄着她,也管着她,教训她。
他的语气,又温柔又霸道。
陈之夏不敢转身,心头好像拂过一片草叶的嫩尖,有些酥软,有些痒,还有些疼。
顾凛已经走到她的身边来了,他一手拿着药膏,另一只手拿着两支蘸湿的棉签,命令陈之夏:“把脸仰起来。
我给你清理一下伤口。”
陈之夏浑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
她不敢看顾凛的眼睛,甚至不敢呼吸。
他身上有淡淡薄荷的香气,混着年轻男人特有的气息,让她没来由地红了脸。
顾凛拿着棉签,正准备帮陈之夏清理伤口,一低头看到她的脸,愣住了。
她很乖地仰着脸,将额头的伤口迎向他,方便他操作。
可该死的,她为什么要闭着眼睛?为什么她长长的睫毛要那样迷人地颤抖?为什么她脸颊绯红,而她的唇像晨间的花瓣,那样湿润,那样娇嫩欲滴?仿佛,仿佛在等待一个吻……
顾凛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尽量将视线集中在她额头的擦伤上,不去看她的嘴唇。
手指竟然拿不稳那两根细细的棉签,顾凛心浮气躁,匆匆将棉签按压上去。
“咝!”
陈之夏倒吸一口凉气,睁开眼睛:“好痛!
这是什么?”
“酒精。
消毒的。”
顾凛一边用棉签擦掉伤口上的灰尘,一边道:“很快就好,别乱动。”
“可是好痛!”
陈之夏嘟起嘴抱怨。
她并不是娇气的人,可此时此刻,她变成了一个又怕痛又任性的小孩子。
顾凛低声安慰她:“好了,再忍一下,马上就好。”
他细心地帮她把伤口清理得干干净净,他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多温柔,多宠溺。
陈之夏也没听出来。
顾凛的身体离她太近,让她心慌意乱。
她乖乖地站好不敢再动。
顾凛的指尖蘸了药膏,在她擦破的额头上轻柔的打转,火辣辣的刺痛被清凉感舒缓,她的眼睛正好对着顾凛的下颌,清隽的下颌,有着凌厉却又优美的线条。
陈之夏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她这是怎么了?她看不懂自己了,当初和向永煊在一起也没有这样过啊,脸红心跳,手心冒汗。
她这是怎么了?是因为顾凛太帅了,激发了她女性的动物本能吗?
一定是这样的。
顾凛将药膏涂了一层,顿了顿,又挑起一坨药膏,厚厚地又涂了一层。
他并不是贪恋指尖接触的感觉,而是因为多涂一些药膏,伤口会好得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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